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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梨子驀地停下扒飯的動作，把頭轉向他，嘴角又沾了好幾顆飯粒。

「阿旭，吃完飯後你就要再去見皇上對吧？我一定得跟著去嗎？」能不能……他想問，他可不可以不去？

十四

不去？

西門旭一怔，放下才動了兩口的飯，反問道：「你不想去？」

「我……」被如此清楚地問著，梨子只好傻氣地朝他笑了下，搔搔頭，一臉無辜道：「皇上有事找你相談，我若跟著去，會不太妥當吧？」況且他聽說太子也會一塊去，這才是他不想去的真正原因。

在午時過後，他和西門旭返回宮裡時，就在大廣場上遇見太子。表面上看來是突然遇見，可事實上，他卻不這麼認為，總感覺太子像是早在那等著他們，只是不清楚為的是什麼。

西門旭和太子客氣地打著招呼，也一來一往地說了些話，兩人的臉上雖都帶著笑，但旁人不難看出笑中的虛偽，他更深刻的感覺到太子的不懷好意，所說出的話句句都帶著調侃。

從幫人帶孩子，到當眾調戲男人，讓他一度認為太子的刻意出現，其實是想看阿旭的笑話。

難怪師父會說他低估西門旭這個人，要自己早點習慣被旁人注目，及適應宮內的冷言語和嘲諷，這些提醒的話，他算是體會到了。

不過這些都不算什麼，他最在意的，還是在面對太子的時候內心所產生出來的感覺，既難以言喻，也讓他想閃躲，甚至帶點畏懼。

「你別在意他說的話，他只是想確保不會有人出來搶他的皇位，才會做出有敵意的行為。」

這是太子在冷嘲熱諷完後離開，西門旭對自己所說的話，可能是怕自己會受難聽話而影響，才會連忙要自己別去在意。

他不會在意，他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會對太子起了戒心，明明只見過兩次面，更沒說到什麼話，在完全不知道對方性子下，竟能讓他產生這樣的感覺。

「你去了也沒什麼不妥，你現在是恆賢別院的郎中，算是我的小管家，有需要與我商討的你也有理由能在場。」西門旭語氣淡然地說著，輕易地否決了他的詢問。

「可是……」梨子眉頭一皺，頓時不知該如何對這疑似有道理的話來作回答。

皇上在入夜後找自己的兒子前去討論事情，隨便一想都能知道很有可能是說國家大事，他這猶如掛虛名的三品官員，又怎有資格去聽他們所討論的事呢？

西門旭見他不確定地皺著張臉，淡笑後主動夾了些菜放入他碗中。「別想太多了，我雖不清楚父皇找我去的目的是什麼，但我已先稟明會帶你一塊去，若父皇不許，肯定早派人來說，不會等到現在都還沒來。」況且，他深深地認為父皇找他去絕不是為了重要大事，在眾人和父皇的眼哩，他都是個無心向上的人，不識幾個大字，更沒有從旁協助太子的念頭，這樣的人，又怎有資格接任大事？

或許……父皇是想讓他親自向太子保證自己會從旁輔佐他。

一輩子的輔佐，這就是他和父皇所交換的條件，讓梨子當個三品官，而他則要在太子身旁協助、幫忙他。

要一個沒能力的人來幫忙太子，他在聽見時也是萬般的不敢置信，直到父皇對他說：「朕清楚知道自己兒子的能耐，你有這本事，朕才會對你提出這條件。」

能耐……如果不是父皇對他這麼說，他還真認定父皇會一直不管他，現在看來，想重新塑造他的機率很大。

不過，對於自己隱藏多年的性子還是有些許把握，宮裡的人要想知道真正的他，只怕沒這麼容易。

連被拒絕了兩次，梨子只好默默的低下頭，繼續吃著自己的飯。

他不是怕自己聽見不該聽的，他只是……不想和太子碰面。師父說他有預知危險的能力，但他還沒真正的體會過，所以實在不知道內心的不安是否與危險有關。

晚飯過後，梨子被拉著前去御書房，他本想找機會逃掉，可無奈他沒能在動身前先離開恆賢別院一步，不得已之下，只好認命地跟著去了。

不知是西門旭早認清自己的父皇，還是真被他給猜中，皇上找他真不是為了國家大事，但也算不上是小事，而是與他另一個身分有關。

年已七十的皇帝安坐在御書房內的大椅上，已屬高齡的他雖有著蒼老的面容，但凝視人的雙眼仍帶著犀利，身上更有著渾然天成的霸氣，讓人無法把他當個平常的老人來看待。

「朕是想，讓仲兒在接下皇位之前做些豐功偉業的事，日後朝臣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