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我確實聽見昨日盜匪窩裡有人喊他的名,而他的名少見,我絕不可能會聽錯。」
昨日?喊他的名?是在脅持他的時候?
他眉頭幾不可見地攏了下,冷聲再道:「你抓他,就只因為聽見他的名?這理由會不會可笑了點?你怎能確認那人與梨子並非同名同姓?」
相同的話,令西門仲頓時語塞地說不出半句話。
他想說他確認無誤,也想說他確實抓住了其一的盜匪,可面對自己親手足的質疑,卻是無法做出合理的回答,但要他放人,他又不甘。
咬牙看著他,太子身分令他無法忍受近乎屈辱的感覺發生在自己身上,他下意識地握緊雙拳,發狠道:「是否為同名同姓,我自是能輕易認出!二弟,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梨子的關係,他是你的男寵,你為他說話也屬合情合理,我還能不計較,但你要在這麼維護下去,那便是犯了私藏犯人的最,最則可不清。」
「梨子是三品官,不是犯人!」怒吼聲再起,俊美的面容頓時變得更陰沉,隱約中還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嚴。「金盛皇朝律法,有官職在身的人皆不許被私下用刑,若真有罪,也得先行稟報皇上才可做出處決。不提梨子是否為盜匪的事,你私下把三品官抓來這,就已先犯了律法,現在又怎有資格說我私藏犯人?更別提還是個未定罪的犯人。」話說到最後,他再也忍不住內心對梨子的焦急與擔憂,一把推開身前的人,再往府內另一處尋人。
這一次沒耗太多時間,就讓他看見其一客房外站著兩名太監。
皇城內無論哪府哪院,皆設有主房與客房,太子府也不例外,但唯一不同的,是太子府內只能有太子或其妃子能居住,其餘者若想借住客房,一律不許,哪怕是至親手足也不例外。
就因這保護的規矩,讓西門旭對客房外多出的太監感到極為異常。他目光犀利地掃過門外兩人一眼,隨即衝上前,不說不問地直接拉開因他出現而一臉驚愕的兩人。
他憤然推開緊閉的房門,瞬間,他讓房內的景象給震住,瞠大雙眼,不敢置信他所看見的一切。
二十九
半大不小的臥房內,突兀地站著六名體型壯碩的黑衣男子,他們的目光全緊盯著跌坐在地上的梨子,而御醫張兆幸就蹲坐在他身旁。
佇立在門外,他瞠目結舌地看著陷入昏迷中的梨子,看著他本是粉嫩白皙的臉頰全紅腫了起來,令人怵目驚心紅色鮮血更沿著嘴角留下。
這是他一眼就能看見的傷,看不見得地方,他無法再去想像。
「小梨!」
奔進屋內,西門旭一把推開正在替梨子審視傷勢的張兆幸,雙手捧著他紅腫的臉頰,沙啞地柔聲喚著他。「小梨,你醒醒……」早知道,他就不讓他去御膳房,不讓他離開自己身邊,讓他徹底當個掛名總管,至少不會發生現在這件事。
他連喚了好幾聲,總算讓被打昏的梨子緩緩甦醒。只見他微微睜開雙眼,在清楚看見眼前的人時,明亮的大眼瞬間蒙上一層霧氣,豆大的淚珠順著眨眼的動作而從眼角滑落。
「阿……旭……」腫脹的臉頰與嘴角讓他痛得無法說出完整的話,僅能用著無辜與無奈的眼神直瞅著他。
在這短短的時間裡,他不知說了多少次不是盜匪的話,他說得很自信,一點也不心虛,但對他施打的六個人就是不肯放過他,一次比一次出手更重,甚至還對他說只要他肯招,也就無需再受皮肉痛。
這根本是屈打成招,無論他是否真為盜匪,他們都要逼自己說是。
西門旭動作輕柔地抹去他臉上的淚水,但他的淚就像止不住一般,怎麼也擦不去。
「阿旭……」梨子氣若游絲地喚了他一聲,很想告訴他這所有的事,卻又痛又難過地說不出半句話。
再一次擦去他的淚水,西門旭傾身在他額上印下一吻,將他一把抱起。「忍著點,我們立刻回恆賢別院。」說完,轉身就欲離開。
房內的六人見他欲把人給帶走,除了不知所措外,沒人敢出面阻止他。
就在他欲跨出門檻時,跟著他站起身的張兆幸突然出聲喚住他。「恆王爺!」
西門旭腳下一頓,停下動作,但未轉過身。
望著他帶點霸氣的背影,張兆幸強忍住不停發顫的身子,唯諾道:「梨大人身上受了不少的傷,但幸好都只是皮外傷,沒傷及體內。」
他沉默地聽著未回半句話,半刻後,他冷聲道:「張御醫,你最好先搞清楚你現在正在做的事,私下質問官員的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