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鮮幣）第一百一十四章　無法信任（上）

？ 是……諾曼。

柯爾嚇了一下，因為諾曼手中的血，但此之後，心卻緩了下來。

然而，沒等心落到底，萊伊的一席話，又讓那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萊伊笑笑望著這邊，赫然鬆開握刀的手，瞥著諾曼，無奈地說：“真是愚蠢啊，難道你還不明白……命運是無法改變的麼，就算這樣你依然想要反抗我麼……”

反抗……命運？

聞言，柯爾驚詫，連忙望著諾曼，一如平常，並沒有哪裡異樣。

諾曼十分平靜的，甩開手中的刀子，聲音清冷，他淡淡地說：“我只要柯爾，別的……無所謂。”

“呵呵，好一個無所謂。”萊伊重複著諾曼的話，然後搖頭笑了笑，眼神倏爾變得犀利起來，冰冷的光，比冰雪還寒冷，他低沉著嗓音說，“不愧是我創造出來的……最失敗的傀儡。”

這是什麼意思。

柯爾不明白萊伊的話，勉強抬起頭，卻只能看到諾曼的背影。

連話都說不出來。

沒有力氣了。

脖子以下，全部麻痺。

除了諾曼的背影，感覺不到活著。

但這種感覺令柯爾非常恐懼，說不出口的恐懼，他想站起來，拉著諾曼就這樣離開，但是他……沒有力氣，只能靜靜聆聽萊伊的話。

“吶，柯爾，你知道麼。”萊伊說，“諾曼已經死了的。”

“……！”倒抽一口冷氣。

竟沒有力氣反駁。

“如同你想象的一樣，當年他庇護你落崖之後，全身骨頭都摔斷了，內臟也破損得一塌糊塗……”絕望的言語不顧柯爾越加慘白的臉色，依然繼續，“當時為了怕你自尋短見，我悄悄帶著他的屍體回來，用我父親教我的秘術，把諾曼做成傀儡準備哄你開心，可你卻擅自送死，丟下我一個人……”瞪大眼眸，萊伊眼中充滿恨意，他抿著唇，用力握住自己的手，“明明還有我在身邊……你卻寧願送死，真是不可原諒。”

──所以……才想要殺死我。

不知為何，腦子裡閃過一些奇怪的畫面，有誰在用怨恨而絕望的目光看著自己，拼命流淚，大聲哭嚎。

“你被帶走之後，我將諾曼重新埋葬在崖底，卻不料他竟然還能活動。”低低嗤笑一聲，萊伊繼續，“甚至……靠著自己的力量爬上山崖，出現在我面前。”

望過諾曼，萊伊說：“當時的他，並沒有意識。”

諾曼沒有動，也沒說話。

“然而依靠身體的記憶活過來這種事情，根本就是荒謬。”殘酷的望過來，“他根本不存在了。”

柯爾卻是幾乎連呼吸都感覺不到了……

那個時候拼命黏著自己的諾曼，還有現在的諾曼，都是假的麼？

跟所有被控制的傀儡一樣……都是假的麼？

都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騙人的？

失去的東西，永遠都回不來了麼？

為什麼……

為什麼？

“是的，都是假的。”彷彿看出柯爾心中所想，萊伊抬頭，望著眼前的諾曼，輕聲說道，“他已經不是你認識的諾曼了。”

“從沒有意識到能開口說話，他只是一具傀儡，因為他依靠我的力量存活，然而在見到你的那一瞬，他出自本能，便無法抑制的就想霸佔你，他想要你……呵呵，就算棄之不顧，身體也要從泥土裡爬起來四處找你呢……”

“可這股本能究竟來自於誰呢？”嘲諷的說著。

萊伊……究竟想說什麼？

“這醜陋的，充滿了嫉妒的感情，必死也想要跟你在一起的那個人，究竟是誰呢？”

不斷的，不斷的提問。

而柯爾卻無法相信，如果諾曼不存在了，那麼與自己耳鬢廝磨的人，是誰？

已經混亂得無法再想下去。

如果說諾曼已經死去，那麼之前那個人，其實是……萊伊？

不，不，不，怎麼可能！

這種事，怎麼可能？！

“是真的哦。”萊伊微微一笑，“是的，他就是我。”

心臟一縮。

“一開始我只是用他來監視你，”萊伊說，“而他卻學會了反抗，因為起初運用秘術的時候，我給他注入了自己的感情，呵呵，所以他不允許我如同他人一樣控制他來碰觸你，他非常嫉妒，寧願傷害你也硬是要帶你離開……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