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底下爬出來,見到他也要恭恭敬敬喊一聲“師叔祖”,左穆的輩分是在太大了,所以所有弟子通稱“師叔祖”。
清玄這一聲師叔祖喊得可是沒有絲毫的不情願,別人不知道,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他小時候見過左穆和小食,那個時候他只是個小道童,左穆和小食便是眼前這個樣子,時隔幾十年,他已經變成耄耋老翁,左穆和小食的外貌依然沒有任何變化。
他記得自己已經坐化的師父說,左穆是東漢末年左慈的後人,左穆多大了,活了多少歲,這是個未解之謎,清玄道士可是從左穆住的地方見過真真正正的宋代的官窯,不是一件,是一堆!
想起這個,清玄道士對左穆的態度更加恭順。
“你遇到麻煩事了?”左穆察覺清玄眉宇間有些苦惱,欲言又止,清玄不說,他就直接問了,因為清玄不會無緣無故找到自己這裡,左穆替清玄算過,清玄雖然不能成為天仙,渡劫升至仙界,但是修個地仙還是沒有問題的,現代人越來越浮躁,而且道家凋零,很多功法秘籍法器淬鍊方法丹藥方子都下落不明,拋去自己和小食不說,清玄的修為在全國是也算是頂尖的,以他的本事,看個風水面相,還是綽綽有餘的,怎麼還會露出這般苦惱的表情。
清玄老臉一紅,猶豫地說道:“師叔祖,弟子最近確實遇到一件煩心事。”
他揪著鬍子,愁眉苦臉回憶起不久前發生的一件事情——
主流媒體自然是不屑和清玄這種江湖騙子同流合汙的,但是清玄在做生意的商人那裡卻頗為吃香,他幫忙那些有錢人看住宅墓地風水偶爾捉捉小鬼,每月都有一筆不菲的收入,那些錢一部分用來養活被父母遺棄在道觀裡的小道士上,另一部分則是用來購置一些有靈性的玉石,用於自身修為。
更重要的原因,他做得都是好事,是積德行善,可以助他早日修成正果,這也是當初左穆給清玄道長指明的修行路子。
清玄名聲越來越響,找他的人也越來越多,他積德做得好事多,離修成正果就越來越近,清玄不乏師兄弟,但是他們中,左穆唯有指點清玄一人,看得就是清玄有一顆善良而且正直的心,不會被繁華迷失。
早年清玄道長還會遇到一些困難需要左穆出手幫助,這些年隨著修行的增長,清玄道長鮮少遇到自己不能解決的麻煩。
鮮少,不是沒有,最近清玄道長就遇到了一件。
清玄以前的客戶打電話給清玄請他去幫一個朋友驅邪,說他朋友家裡有不乾淨的東西,清玄道長和這個客戶關係不錯,既然是朋友也就幫忙了,沒有想到鬼怨氣太深,自己非但沒有成功將作祟的女鬼拿下,反而被法力反噬,差點一命嗚呼。
縱然有些丟人,清玄道長不得不告訴那戶人家實情,自己道行不夠,那鬼太厲害,自己不是對手。
這戶的男主人是個年輕的企業家,男主人的企業每年捐給希望小學很多很多錢,不過這戶人家並不信鬼神,對清玄的行為也是嗤之以鼻,若不是他與清玄的那個客戶關係很好,大概會直接把清玄趕出門去,清玄道長雖然被對方噴了一頓,還是非常好心的給這家人做了佈置跑來找左穆幫忙,畢竟若是因鬼魂而死,那這世上又多一條冤魂。
清玄道士簡單地說完事情的經過,但見左穆若有所思,連小食也停止吃東西,開始思考這件事情,一見這樣的情景,清玄道長就知道有戲,說不定可以請師叔祖出馬解決這件事情,清玄道長一直相信,這世間沒有左穆解決不了的事情。
半晌,左穆對清玄道長說道:“你哪裡受傷了,我看看。”
清玄道長望望小食,又抬頭看看一臉認真的左穆,有些不好意思,一把年紀了,要在別人面前寬衣解帶,但是這樣想著,清玄還是老實地解開上衣,露出半個肩膀,左穆目光露出驚異,小食也湊了上來。
只見清玄道長整個肩膀都變成焦炭狀,上面聚攏著黑色的怨氣。
左穆看了看小食,小食會意,對著怨氣一吸,但見一縷黑煙從清玄道長的肩膀上撕扯下來,清玄只覺得表皮和血肉一起被撕扯,整個肩膀火辣辣地疼痛,燒得心臟都緊鎖起來,豆大的汗珠從清玄的額頭上留了下來。
不一會,肩膀的黑色褪去,露出原來的膚色,當最後一片黑色消失之後,小食閉上了嘴巴。
清玄驚訝地說不出話,若不是肩膀依然隱隱作痛,提醒著他曾經受傷,他簡直以為剛才的一切都是自己臆想出來的,他活動了一下肩膀,這段時間痠痛感果然消失了,清玄當即對小食恭敬的行禮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