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說到這裡,姜仁之補上另一些疏漏的事:“秋寒一直有戀童癖,他與言家小姐言軒晨有不正當關係。。。。。。程天慈或許是秋寒的孩子。。。。。。言小姐或許沒想到要把聖心變成那樣的。。。。。。人間地獄,不過,等她發現的時候,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因為那時她懷孕,她家族基因缺陷造成遺傳性‘先天腎病綜合症’,這種病或許會遺傳給後代,言小姐擔心自己的孩子也會遺傳這種病,她在天性前不得不自私,把聖心作為自己留給天慈的‘保險’。。。。。。一個巨大的,隨時可以呼叫的器官庫。”
李盟知道,姜仁之有些不太好形容的“線人”,也就沒追問這段秘辛的來源。
“秦端一直擔心姐姐的情況,潛入聖心調查後,查到聖心有問題。他與也在調查聖心的小寶爸爸合作,兩人裡應外合,推波助瀾,神不知鬼不覺地幫程曄熙做掉秋寒。”
姜仁之聽完點點頭,秦端年幼時經歷過許多波折,但骨子裡還是個有些懦弱。在整個錯綜複雜的事件中,他無異是最痛苦的人,太多黑暗被他發覺,拷打折磨著他軟弱的靈魂。
“在秦端沒查到言軒晨就是器官庫的發起者之一前,秦端和小寶父親的目標一直都有程曄熙,但後來,秦端發現了真相,他受不了這個打擊,而那時,他已經幫著劉喬在做空綠能。”
“程曄熙或許有罪,可絕對不至於到今天的程度。。。。。。除非。。。。。。是有人需要他變成現在這幅樣子。”
李盟想到程曄熙現在的狀況,不由安靜下來。他最終都查不到劉喬的身份,如果程曄熙有一定要變成這樣的理由,那隻可能是劉喬給他的壓力。
“秦端心性善良,這樣的善良最容易被玷汙。就像他憐憫聖心的受害者而決意懲罰那些兇手一樣,當發現自己一直誤解程曄熙時,他覺得自己犯下不可挽回的錯誤。他努力想阻止事態惡化,甚至與小寶爸爸決裂,與劉喬對立。可當時的情況。。。。。。已經無力迴天。”
尤其,秦端發現自己對程曄熙的感情無法收回,愈演愈烈,秦端幾乎要崩潰,每天都活在自責和懊悔中。
巨大的精神壓力讓他出現幻覺,或者說,是看到了幽靈。那些一直陪伴在秦端身邊,他曾經在兒童機構照顧過的孩子。他們努力哀求著姜仁之,不惜一切想要讓他幫助秦端。
姜仁之攪進渾水,可惜收效甚微。
程曄熙走的是一條比秦端還危險的不歸路,如果說秦端是付出一切在審判,那程曄熙就是賠上所有在報復。
或許,也只有這樣兩個孤獨而瘋狂的人,才能真正走進對方靈魂。
“小寶的爸爸,是受傷退役的軍人,他退役之後沒有受到公正對待,似乎因為得罪過部隊領導,他因公負傷被鑑定為鬥毆受傷,退役轉業也變成違規除名。回來後他不服處理,還一直在上訪,被別人設了陷阱,抓起來判了五年。”
“他入獄前妻子剛懷孕,生了孩子以後,發現孩子因為營養不良發育遲緩,後來勉強養大了,但腦子不太好。”
“小寶媽媽把孩子賣掉,也沒和小寶爸爸離婚,賣了房子,悄悄帶著所有錢出走。”
“小寶爸爸出獄後一直在查詢妻兒去向。。。。。。最後。。。。。。才發現,老婆跑了,孩子。。。。。。已經死了。。。。。。”
車子裡一時氣氛壓抑,李盟開著車窗,悶頭抽菸。
他們都想起那詭異的慈善院裡,困獸般的男人抱著天慈時的樣子,刺滿冰渣的痛裡,有掩不住的溫情,卑微而絕望的父愛。
秦端射殺了他,同時也射殺了自己。從那一晚起,秦端變得有些不一樣。還是那副面容,可有什麼東西,在那具精緻漂亮的身體裡死去。
李盟沉默地抽完了第三支菸,姜仁之看著他伸手去拿煙盒,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肺很好嗎?”
李盟靜了靜,說:“你知道嗎?小寶爸爸的肺葉裡,有一顆子彈,而程家的水池裡,有一把槍。”
平常總是不耐煩又嚴肅的警察露出些痛苦神色:“那把槍是HKP7M8,小寶爸爸肺葉裡的,是9MM帕拉貝盧姆子彈。。。。。。也就是說,在花園裡,就有人開槍襲擊過他。”
姜仁之有些驚異,這倒是他不知道的事情。
“你覺得,開槍的是誰?”
“。。。。。。秦端。”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可是。。。。。。沒有證據。。。。。。秦端手上的血不比任何人少,可他逃過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