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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9、

這應當是我身為天國副君寫下的最後一段日記了。

薩麥爾在魔界做好了一切準備,我也已經籠絡了天界三分之一的天使。在七天後的創世節上,夜空三分之一的星辰就即將隕落。

那會是米迦勒登上榮耀巔峰的機會。

也將是我的小瑪斯羅爾甦醒的前兆。我仍在猶豫是否要讓他成為魔界的王子,可是事實擺在面前,墮天之後,他不能做我的兒子。

我不會讓他繼承我和耶和華之間的恩怨,他長大之後就會明白,做一個普通的貴族會比做一個君王更自由。

而到了適當的時間,他也遲早會知道他的身世,這就是命運。

【墮天】

10、

那種絕望比深海更深,就如同噩夢成真。

我仍舊能夠記得創世節那夜,在天國邊界的懸崖上,當米迦勒把聖劍刺入我身體時的冰涼與疼痛。

幾千年前的預感沒有錯,真的是他。

是米迦勒,親手殺了我,讓我在混沌之中掙扎了九個晨昏。

11、

我在魔界建造了一個放縱而歡樂的惡魔之國,每個成員都擁有長久的生命和自由的行動權,再沒有什麼戒律和美德去

約束個人行為,只有刑法來懲戒作亂的賊子。阿撒茲勒曾經擔心這樣的開放會造成混亂,可是這裡的物產豐富,一切交易都憑藉契約和金錢的支撐,若是每個人都生活富足,又怎麼會有混亂?

過分的暴力自會受到懲戒,只有瘋子才會放棄自由快樂的生活而去擾亂秩序。

12、

一切都穩定下來了,耶和華也只能躲在教堂裡生悶氣。

我已經脫離了王國新建時的忙碌,所有事物都步入正軌,軍隊的訓練也已經開始,沒有什麼再需要擔心的。

塵埃落定,我必須直面那個殘酷的抉擇。

我的小瑪斯羅爾。

我不會讓他再承受我所承受過的煩惱和浩劫,我要讓他做一個悠遊自在的貴族,擁有名望、地位、權利和財富。

我還要把他好好的保護起來,讓他隔絕於他的身世之亂。

離我越遠越好。

13、

“爸爸?”

變成小惡魔的瑪斯羅爾睜開了幾千年沒有看過世界的雙眼,他見到我,便奶聲奶氣地喚著。

我心絃震顫,竟然好久都沒有狠下心來打擊他。

他那與他哥哥一樣的紅髮和藍眸、精緻秀麗的容貌,當魔法的黑芒散去後都盡數改變了。瑪斯羅爾的雪白羽翼變為純黑骨翼,番紅色的頭髮染成了絲緞一樣柔亮的幽黑,長髮及腰,帶著微卷。純潔秀氣的面容隱約地帶了些妖嬈,杏核狀的眼睛眼梢上挑,化作了狹長嫵媚的丹鳳。寶石一樣的眸子中海藍色逐漸退去,最後變成了兩顆瑩潤無比的茶色琥珀,妖冶如貓。

“我不是你父親。叫我陛下。”

我們對望了很久,我終於竭盡全力,壓下了心中全部的柔情。

14、

瑪斯羅爾跟隨著地獄守護神做學徒,很久才和我見上一面。他的模樣也漸漸地變了許多。

我之前在紅海找到了離開伊甸園的莉莉絲,她本應該是亞當的妻子,可是她卻難得地十分倔強,逃到了紅海去。我娶她做魔界的王后,以此來逼自己忘掉與瑪斯羅爾和耶和華的淵源。

昨天,莉莉絲誕下了小惡魔瑪門,真正的魔界王子。

這孩子蜷縮在我懷裡酣睡的模樣和瑪斯羅爾小時候很像,一樣的天真可愛。

15、

瑪門和瑪斯羅爾很親近,這是我希望看到的,也是在我對瑪斯羅爾的深深愧疚中得到的一些安慰。

我的小瑪斯羅爾長大了,如今已是一個成熟勇敢的年輕的大惡魔,時常拿著暗夜之鐮、披著純黑的斗篷在空寂的地獄間行走。節日中舉行晚宴和

舞會的時候還可以看到他爽朗而豔麗的笑容,熱情洋溢,好像在發光。

現在的瑪門是聰明頑皮的少年,去年還在原來王宮的基礎上為我修建了新王宮潘地曼尼南。他很愛闖禍,我不怎麼管,可是卻總有瑪斯羅爾護著他。

16、

耶和華似乎知道了瑪斯羅爾的存在,也知道了當初我把他藏起來的事。這很正常,他是世上最強大的意識體,又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呢。

我現在並不在乎那些。知道也就知道了,他不能怎麼樣。

我好像還聽說,神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