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著,看了江流一眼,返身往回走。
空蕩蕩的村子裡,明輝成了唯一移動的東西。
目送明輝消失在街道盡頭後,葉子寒才問張揚:“手感如何?”
張揚盯著手,半晌才答:“不像是人。”
明輝很溫柔,舀粥的動作輕輕的,捧起碗也是輕輕的,再微小的事情落到他手上,被呵護成珍寶,周浩天接過粥的時候,有一種被交付重任的錯覺。
他人模人樣,笑起來有點害羞。
不是人,那是什麼?
“不知道……他的身子很硬,很冷,像是……”張揚腦子裡亂哄哄的,一個名詞毫無預兆地蹦了出來,“屍體。”
忽然周圍響起一些動靜,村民陸陸續續從房子裡出來,朝某個方向前進。
走路的姿勢很自然,不僵硬,他們膚色很健康,與常人無異。
正好,一個村民路過,張揚認出是井邊吃貓頭鷹的傢伙。
“那麼巧。”大漢打招呼。
“巧哦,好熱鬧啊,你們這是去哪?”
“下地幹活呀,呵呵。”大漢哼著小曲走遠。
也對,該到下地幹活的時間了。
但耕地早已長滿了荒草,他們還有什麼可耕的?
“別多事。”葉子寒拽停張揚,“他們不管我們,我們也別惹他們。”
張揚只好又坐了回去。
“這一村子,恐怕都不是活人。”葉子寒摸了摸江流的額頭,太燙了。
藥物他們都有準備,但葉子寒心裡明白,問題出在那個奇怪的影子上,自從被影子附身,江流的高燒一直不退。
他們不知道影子是怎麼回事,根本無從下手。
走動的村民漸漸減少,村子又冷清下來,葉子寒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決定道:“今晚我們去村外住,江流,我的大衣厚,你今晚穿……呃……你這是幹什麼?!”
揹包門戶大開,碎片已經融進了手掌中,觸鬚順著血管一路亂竄,幾秒後,筋脈膨脹的手才恢復原樣,而江流卻是一臉茫然,彷彿沒搞懂葉子寒在問什麼。
“江流!快取出來!”葉子寒大駭,剛站起來就被張揚拽住。
張揚覺得在這裡不方便說話,扯著葉子寒遠遠躲進拐角裡。
“你什麼意思?!”葉子寒被牛皮糖粘著,甩不開,惱火得要命。
“隨他去。”張揚壓低聲音。
葉子寒一愣,看向張揚。
“其實他不用碎片,我也會用,我倒是要看看碎片能把我們帶去哪。”張揚的思路很清晰,“現在他用了正好,我們就跟著他吧。”
葉子寒板著臉:“你這是給自己找逃避的藉口吧?”
被人看扁,張揚氣得嗷嗷直叫:“你以為我怕了?好啊!我這就用給你看!”返身大步流星地走回去,氣勢洶洶拉開揹包,才看了一眼,馬上又把揹包拉上了。
“太茂盛,不好下手?”葉子寒故意問。
張揚借坡下驢:“太茂盛,非常不美觀。”
專業剃鬚專家又出場,掏出碎片幾下剃光光,遞給張揚,張揚厚臉皮不肯接,反而從兜裡摸出撲克轉移話題:“來來來打牌打牌!”
“我不打了,老輸,你們來。”周浩天坐一邊守著揹包。
江流似乎對吸收碎片毫不知情,老大們要打牌,他就順其自然地陪著。
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怎麼的,江流出的牌中,頻頻出現鬼牌。
踩球,玩劍。
該來的,始終會來。
夜幕降臨,江流打著哈欠,開始犯困。
“媽的,我腿都坐麻了!”張揚站起來抖抖腿,伸懶腰,“困了就睡吧,吃飯叫你。”
“好吧。”病號需要休息,見沒人反對,江流靠著牆,緩緩磕上了眼,身子像是陷入泥沼,不可自拔地墮入黑暗中。
慕容楓不懂張揚的用意,還真起身去拾柴火,葉子寒喊停他,叫他過來坐。
三人一鬼排排坐著,監督熟睡的江流。
周浩天歪頭問葉子寒:“他好像不是普通下屬?”
葉子寒不吭聲,反而慕容楓答道:“我跟他都是葉龍培養的人。”
葉龍非常寵溺兒子,在葉子寒小時候,就已經著手佈置,特地從孤兒院買來一批孩子,專門培養成殺手護在兒子身邊。
慕容楓和江流從小與太子一起長大,算是比較親的朋友。
葉子寒望著江流,表情非常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