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秦淺離點點頭,繼續說道,“柳公子之所以被困於畫中逃脫不得,就是因為這畫上加諸了封印。所以,只要打破這封印,柳公子自然能從畫裡出來。”
“那……要怎麼樣才能打破封印呢?”我忍不住問道。
“啊拉,鬼鬼真是問了一個好問題呢~”秦淺離眯眼笑道。“就算是使用同一種符咒,根據使用情況的不同,解開的方法也是不同的。一般來說,被施加的符咒只有施加封印的當事人才知道解開的方法。”
“老闆這話說了不是等於沒說。”
“鬼鬼,你這話就錯了呢。過來,仔細看看這符咒。”
我依言上前,仔細看,才發現那符咒是暗紅色略帶黃色的。
“咦?這種顏色好像是……”我輕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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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風高夜,我快速地穿行於城市的大街小巷。
抬頭看向天空,城市的夜空永遠不是沉黑,而是一種混沌不清的暗黃,像是顏料盤上各種顏色混雜在一起之後出現的色彩,混沌,凝重,永遠混雜不清。
“這種天氣,果然是適合做些偷雞摸狗之事。”我嘆口氣。
拿出地圖,唔,從這裡傳過去,經過十字路口,走過兩條街,再左拐過三條街……
看著地圖上被標誌的人家,那就是今晚我的目標。
又嘆了口氣。不知道是該哀嘆那戶人家不幸還是該哀嘆我自己身為一個鬼魂還要去做這種偷雞摸狗事情的不幸。
我看著面前這座足以用來當宮殿的豪宅,原本心裡僅有的一絲愧疚也消失了蹤影。
暗黃色的天幕下只能依稀辨別出屋子的輪廓,起伏有致,綿延不絕。旁邊黑壓壓地應該是庭院。
順著小巧地路燈望過去,只有門口亮著數盞燈,把屋前照得燈火通明璀。而整棟房子黑漆漆地一片,像是一頭安靜蟄伏地巨大野獸。悄無聲息。
難道沒人?我心中有些竊喜。
這種豪宅通常都是有警衛守衛的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其實有沒有警衛對我來說都是一樣,反正沒有人能看見我。
只是,如果人們看到物體憑空飄動,那會是怎麼樣一副表情倒是讓我挺期待的。雖然我並不打算讓任何人看到這種詭異的場景。
我躡手躡腳的潛進去。做鬼做了這麼久,還是這麼一副小心翼翼的做賊模樣,真是有夠丟人。
長長的走廊上排布著昏暗的燈。只有燈自身有著暗淡不清的濁白光芒,連它的周遭都沒有照亮半分。幽暗陰森的氣息徘徊著,周圍一片寂靜。彷彿我進入的不是一座豪華的宅邸,而是一座埋藏在地底無人知曉的巨大宮殿。
我在長長的走廊慢慢前行,心突突跳得厲害。
腳下望不到頭的柔軟的地毯,頭頂高高的天花板,讓我有種錯覺:在某個角落裡,有人正冷冷窺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它有一雙獵豹一般冷酷而無情的眼睛,冷靜地觀察著獵物的舉動,隨時準備躍身而起,將獵物撕碎。
我像是□裸站在雪地裡的人,一種冰冷的氣息逐漸爬上心頭,帶著絲絲徹骨的寒意侵入我的肺腑——我就快要被凍僵了。
壓抑得死寂一般毫無生氣的異樣感覺始終纏繞在我心頭,讓我隱隱有些不安。
沒有光,沒有聲音,沒有人……
我在黑暗中前行,在無人的宅邸之中……
“咚,咚,咚,咚……”沉悶的聲音突然從走廊的另一頭傳過來,顯得分外震耳欲聾。
我心一驚,有人!
有人在朝我這邊走過來。
沉悶的腳步聲不急不緩地移動著,伴隨著腳步聲的,是一團昏黃的燈光。
光漸漸亮起來,隨著腳步的臨近,走廊上的燈也漸次明亮起來,散發出柔和的白熾燈光。
富麗堂皇流光溢彩。我看著隨著光明一同呈現在我眼見的世界。這簡直就像是歐洲中世紀的皇家走廊。
大氣而富貴的牆紙把牆壁裝飾得美輪美奐,而那些沿著牆壁蔓延的精美雕花,是如此紛繁複雜,只一眼,便移不開視線。
看著眼前這個精美絕倫的世界,我呆呆地站著,一時之間無法做出任何反應。我完全被震懾住了。
“對對對,什麼時候回來看爺爺一趟啊?爺爺一個人沒意思,要不,這個星期天你回來?爺爺有件寶貝要給你瞧瞧……”
是個老人。發白而稀,但是身體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