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斯眼見著他扭過頭,眉眼一挑,嘴角也微微地翹了起來。
一把抱過某個被黑了卻找不出黑點的人,瑞斯很是滿足,順便撈起那個自己咬了一口的果子遞給對方:“……吃。”
那聲音中明顯的喜悅怎麼聽著那麼不爽……韓拯接過那個果子,也沒有怎麼看,就那麼順口咬了下去,吸起裡面的乳液來。
瑞斯眼睜睜看著他一口咬在了自己咬過的地方,嘴角的那個弧度似乎上升了那麼一點。
“……慢點,別噎。”摸了摸他的頭,瑞斯口中說出的話和他那一張天生的面癱臉表情形成鮮明對比。
“……”韓拯也沒理他,專心的啃著他的果子,他可是餓了整整一天了。
兩人誰也沒說話,韓拯專心的啃果子,瑞斯專心的看著韓拯啃果子,兩人之間冷了一天的氣氛終於又和諧起來。
果子其實也不是很大,不過剛好夠韓拯啃個一分鐘,一分鐘後,某狼很自覺地獻上小肉塊,順便送上狼吻一個,幫忙清理充滿水光的飽滿嘴唇。
當解決好幾塊肉的韓拯終於滿足地打了個小嗝後,他終於記起來一件很嚴肅的事,轉頭望向那個看著自己滿眼寵溺的黑狼:
“你認識那隻白狼?他好像挺討厭你的。”
“……”不得不說韓拯是個很會製造冷氣氛的人,一句話出口,周圍溫馨的氣氛頓時跑到了外太空,瀰漫在二人之間的空氣也馬上冷了下來。
“……”造成冷話題的某人神經頗大,雖然感覺氣氛似乎有點不對勁,但他還是睜大了眼望著那個能給他答案的人。
“……”製造冷空氣的某狼望著一臉好奇的雌性,甚是無奈,他真的不想提起那段悲劇的歷史,但看小傢伙那個樣子,他又實在沉默不起來。
想了一會兒,他乾脆整個身子爬上了床,然後把比起自己來身材嬌小得可憐的韓拯抱坐在懷裡。
下巴扣在自家雌性的肩上,一手摸著他軟滑的發,一手滑向他吃得圓滾有些凸起的肚皮,瑞斯慢慢地開口道:
“白狼,弟弟。”
被摸頭已經摸得習慣的韓拯沒覺得他摸自己頭髮有什麼奇怪,但被摸著肚子……這實在讓他覺著彆扭,可一想他是孩子他爹,頓時又沒了立場不讓他摸。
“你弟弟?你還有弟弟?”不再糾結肚子的問題,韓拯抓住了瑞斯話中的重點,他怎麼從來不知道這隻狼還有弟弟的?
“……嗯。”遲疑了半晌,瑞斯應了聲,然後又怕韓拯誤會一樣補充道:“……母親,不同。”
“……同父異母?”韓拯的聲調有些上揚,他怎麼覺得他挖到了什麼不得了的大秘密?
“……”瑞斯沒再說話,只是抱緊了韓拯點點頭。
“你爸、你爹呢?”換了個稱呼,韓拯問道,只是這一次聲音似乎稍微輕了一點。
“……在部落。”瑞斯停頓了好一會兒,這才擠出一個答案。
“……”心裡被緊緊地揪疼了一下,韓拯皺起眉,卻沒空去想胸口為什麼疼,他滿腦子只停留在瑞斯的回答中了。
“……他……就放心讓你一個人這麼出來生活?你、母親呢?”韓拯的聲音越來越輕,如果不是瑞斯就在他身邊,倒是很難聽清楚他的話。
“……母親,沒了。”瑞斯這一次停了更久,才說出了自己的回答,不過只有母親,沒有父親,聲音中甚至有一些和他的形象完全不符合的顫抖。
“……”韓拯忽然覺得自己說錯話了,他似乎……幹了一件很殘忍的事。
瑞斯摸著他頭的手不知什麼時候移到了他的腰上,緊緊地抱住他,不留一點縫隙,有點大的力道弄得他有些疼。
但沒有推開,韓拯猶豫了一會兒,兩隻細瘦的胳膊慢慢抬起,小心地環住他的脖子,把自己的腦袋埋在瑞斯的胸口上。
他一直以為有著父母的孩子很幸福,卻直到今天才發現,還有比自己這種孤兒身份更慘的人存在,而這個人,還居然就是面前的這隻黑狼。
頓時這隻狼以前的種種行徑都有了解釋,原本對黑狼的各種怨念都慢慢的淡了,散了。
有著共同相似經歷的人總是比一般人更容易走在一起,因為只有他們能明白對方的苦楚與無奈,也更能理解對方的微妙心思。
韓拯沉下心,腦袋在瑞斯胸口蹭了蹭,環住他脖子的力氣也慢慢加大。
感覺到韓拯的主動與回應,瑞斯抱人的力氣也更大了,整張臉都抵在韓拯不甚寬闊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