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放蕩之色。
視野再次移動,那在下方張著腿發出喘息的人的臉出現在了視野之中。白應昊猛地驚醒過來。
是夢……
白應昊驚魂未定,房間裡一片沉寂,房外一隻蛐蛐在孤單地鳴叫。
是夢。
白應昊曲起膝蓋坐在床上,一手支撐在額上。那是鳳時,雖然沒有看清另一個,但那個毫無疑問是鳳時。衣衫半褪,雙腿大張,臉上盡是引誘的媚色。
白應昊用手掌矇住自己的眼睛,正在癒合中的掌心裡彷彿還能感受到那天落在上面的吻的熱度,夢境和那吻的觸感融在一起,變得更加真實。
莫非是住在了這裡,心中的綺念愈發膨脹了?
但是似乎又不對。
那破開屋門震怒大罵的並不像是凡人,難道那是發生在千年前的事,床上的另一個正是鳳時愛戀的窮奇?
白應昊平緩地深吸一口氣,難不成是自己的綺念和這座府邸的空間中的某些東西發生了反應,竟讓自己的春夢變成了追求的物件和情敵間的床戲?
白應昊重新躺下,可腦袋裡那豔麗的畫面卻揮之不去。最後的畫面中鳳時的青絲散在床鋪上,前胸大片玉般的肌膚□在外,臉頰微紅,薄唇微啟,雙眸含星,那特寫的角度簡直就像鳳時在向自己求歡。
胯間的部位有點脹痛起來,白應昊翻身起床,推開房門深吸了一口夜風。院子裡沒有燈,月光也微乎其微,草叢裡的蛐蛐孜孜不倦地鳴叫。白應昊在門檻上坐下,在微涼的黑夜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體的興奮總算消褪,但睡意也一同消散殆盡。
他回到屋裡,摸索著把桌上的燈罩揭開,讓碩大的夜明珠把周圍照亮。桌上的手錶顯示離天亮還有好一會兒,白應昊無所事事,突然想起在S市鳳時提起過的一件事,找了紙筆在桌邊坐下來。
***
“這是?”鳳時喝著粥,斜瞄著白應昊遞來的東西。
“你上次說要我畫的,手握筆還有點抖,不過應該不影響整體。”
鳳時放下調羹,接過對摺起來的紙,一開啟,眼瞳猛地一收。低著頭在桌上舔牛奶的阿奇似乎也察覺到了異樣,蹲坐起來充滿警惕。
“睦魅,你帶阿奇到外面。”
阿奇“咪咪”地叫喊著表示抗議,鳳時的心意已決,把它抓過來交給睦魅。
“阿時,這畫怎麼了?”白應昊看著睦魅帶走阿奇關上門,心中略感不安。
“白應昊,你是從何知道阿奇是這模樣?別告訴我是從哪本古書中看來的。”
“這果真是窮奇?這和小蠻的描述不太一致,我有一次夢到,腦子裡卻下意識地就覺得這是窮奇。”
“夢?”
“陌澤被收服的時候我失去意識,在醒來之前似乎做了一個夢。”
“怎麼那時不聽你提起?”
白應昊搖頭,“夢醒了大都就忘了,前一陣小天他們說起遊戲裡的窮奇,頭腦裡突然跳出了這個模樣,才想起來那個夢。”
鳳時低頭重新把視線落到畫上。畫中的猛獸長著巨大的膜翼,軀幹並不像虎,更接近於狼,背部和爪上覆蓋著硬鱗,口中長著彎曲的獠牙,尾巴很長,幾乎可以甩到頭部。這正是窮奇,每個部分都沒有錯,但就是因為如此使得鳳時越發困惑,夾帶著幾絲說不清的不安。
一個凡人怎麼會夢到窮奇的模樣?若是有人託夢,就不該在醒來後立刻忘記。
“阿奇很少露出在人前真身,你夢裡是什麼情形?”鳳時問,卻見白應昊欲言又止,“怎麼?不好說?”
“……我怕勾起你不好的回憶。”
鳳時心中微怔,“你說。”
“我夢見它被鐵鎖綁著,在一個高臺上像要接受刑罰。旁邊有些人在看,它似乎在其中找人……既然果真是窮奇,那麼應該是在找你。”
鳳時低垂著眼,睫毛投下的陰影幾乎把整個眼睛掩蓋。是那一天,他被禁足在屋裡,但是天雷落下時候的轟鳴爆烈即使在重重法術包圍的屋子裡也感受得到。
如果這不是託夢,便只可能是某種記憶,但這記憶從何而來?
“……還有呢?”
“只有這麼一段。”
“上回在車裡你說你夢到過一個白衣人和一個黑衣人,還有別的什麼奇怪的夢?”
白應昊被他這麼一問,頭腦裡立刻浮出昨夜裡的夢境,心虛得連忙搖頭,“別的……沒有了,或許醒來就忘了。”
“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