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理由。
夜已經很深,烈熠檢視了設定的崗哨暗卡之後向著自己的營帳走去。這麼日復一復,說不累是自欺欺人。然而真正疲累的,並不是身體。一顆被焦躁煎熬的心,更加令他不堪重負。
從來就知道身不由己,凡夫俗子被柴米油鹽消磨意志,天潢貴胄則被更大的責任絆住腳步,動彈不得。
同昌城——昊泠,在敵國王城,一切可還順遂?
營帳背後的陰影中有一條人影,會躲在這裡的當然不是羽檄軍計程車兵,不過這人所躲藏的位置也算相當巧妙,重重陰影將他的身軀完全吞沒在內,不仔細看滲真看不出來。烈熠不動聲色的接近,驀然一嘆。
“風先生,你終於肯來見我了。”今天紮營之時,都刻意將自己的營帳安在偏僻的位置,連續數日等待,終於等來了這個客人。
這一聲呼喚明顯驚嚇到了對方,照面都沒有打上,那人掉頭就跑。
烈摺既不追,也不擋,只是長長一嘆。“風先全深夜造訪,難道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就這麼離開,下次就不知要何時才能再見面了。”
人影頓住,心中暗想—— 是啊,自已來這一趟的確不容易。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見烈熠一面,把話說請楚,這麼一走還真是前功盡棄。如果真的想走,只怕對方也不會阻攔,不過自己也擺脫不了那些如影隨形的愧疚罷。
看對方從暗處走出,烈熠也不多說什麼,只是站在營帳門口,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行軍途中,一切條件從簡,怠慢之此還請風先生見諒。”一杯清茶擺在對方的面前,茶葉當然只是最普通的那一種,不過社風先生受寵若驚的是,烈熠親自為他斟茶的行為。這樣的待遇,甚至不知那灩昊泠享受過沒有。
將茶水盯了半天,風先生別說是端起來喝一口了,甚至碰都沒有碰。烈熠在這之後也不理會他,而是自行坐在一旁的桌案前,看起了寫滿情報的卷宗。這樣的情形,似乎是隨便他在這裡滯留多久都沒有關係,該說的話,他是否開口,到底什麼時候開口,都隨他高興一般。
“那個…… ”到底還是抗不住這份死寂的安靜,風先生訥訥開口,“你已經知道我的來意了罷。”
第五卷 第二十九章 負荊請罪
風先生的開場白之後,烈熠並沒有立刻接話,而是將桌案上的情報全部看完之後,才緩緩出聲,“我若想的沒錯,風先全是來道歉的。”
突然有些不知該怎麼介面,即使對方沒有說錯,這確實是他的來意。或許道歉這種東西,單憑勇氣還不足夠。風先全自認懷才誠心而來,但是真正面對對方時,還是免不了讓怯懦佔了上風。不僅如此,阻撓他的理由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一個——
烈熠,動怒了。
即使烈熠還是平日的那個樣子,行雲如水的舉止,優雅有禮的談吐,但是還是有些地方不同了。
在灩昊泠與烈熠兩者之間,選擇願意與誰相處,十個人之中只怕十個人都會選擇烈熠,不僅是後者更加珍惜人命,絕難濫殺無辜,而且在烈熠身邊會十分舒適。無論是士兵,還是平民;無論是貴族,還是百勝,烈熠能夠與任何人平和處之。
不過對於此時的風先生來說,弄也感受不到會人舒心的平和。烈熠還是那個烈摺,骨子裡卻變了。風先生不能裝傻,也不能自欺欺人,他當然清楚是什麼引起了對方的改變。
“不錯,我是來道歉的。”已經走到這一步,反正再想回頭也不可能,還不如爽快一點。
哪知,烈熠並不想領情。“不過很可惜,風先生對不起的人卻不在這裡。”清冷的聲線也遮不住每個字個宇暗含的針鋒相對。
大概是預先沒有想到會如此碰壁,風先全無言以對。
烈熠自己也沒有想到,會有如此尖刻的一天。然而心中的憤怒是如此真實,恐怕直到親眼見到灩昊泠平安無事的一天,他都無法原諒任何人。
“風先全當日擋在我與昊泠去往寒梅墟的路上,是為了應護風紫罷。”他當然會懷疑對方在這個事件中的用心,就連生身父親烈熾他都能夠懷疑,更何況是眼前這一位。從一開始,風先生的出現就並不單純。
庇護是不假,然而風先生也能夠聽得出來,烈熠如此說法,明顯是懷疑自己了。無奈長嘆一聲,“希望救下風紫一命的理由,我曾經告訴過公子。今日,我依然可以說,除此以外別無他圖。”
烈熠一眼看過來,風先生也毫不避諱的與之對視,任由對方有如實質的目光一直看進內心之中。這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