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走路的時候還腰痠腿漲,他可算是明白女人真不容易了,心裡對拋棄他的親生父母倒是沒那麼怨恨了。
路過的服務員再次投來詫異和鄙視的眼光,詫異的是盧瓚奪人眼球的外表,鄙視的是桌子上的杯盤狼藉和埋頭狂吃的某人。當王雅璞吃完盧瓚第二十五次取來的食物後,終於感覺有七八分飽了,他拍拍肚皮打了個飽嗝,渾然不知這家自助餐廳的老闆已經用殺人的眼神盯著他們很久了。
回家的路上盧瓚接到了一個電話,結束通話之後對王雅璞說:“我先送你回家,公司有點事我去一趟。”
“嗯,忙你的去吧。”
……
“盧總,您來啦,東西已經給您放在辦公室了。”秘書小陳是這公司成立之時就招聘來的,為人穩重踏實,業務過硬,盧瓚不在的時候,她負責向盧瓚即使彙報公司情況。
“嗯。”盧瓚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這間公司規模不大,職工總共只有二十餘人,而盧瓚也並不想將它擴大規模,沒有人能比他更加明白錢財乃是身外物這個道理,財富對他來說最大的意義是讓他和王雅璞能夠隨心所欲地過自己想要的日子,其次麼,鑑賞古玩也是他的興趣之一,可以讓他更加了解他錯過的那一千年的歷史。
開啟自己的辦公室,副總楊岐已經在裡面等著了,他站起來喊了聲“盧總”,就指著桌上兩個巨大的盒子說“就是這一對。”
盧瓚朝他點了點頭,開啟了那兩個盒子的包裝,戴上秘書遞過來的手套開始驗貨。
這兩個箱子裡放著的是一對瓷瓶,約半米高,兩個瓷瓶乍看上去並無分別,細看之下才能發現其實瓶身上的花紋有細微不同之處。
盧瓚仔細地檢驗著這次的貨品,心中讚歎不已。這對瓷瓶工藝精良,應是當年達官貴人家的東西,而且儲存完好,最讓人驚歎的是它們居然是一對北宋年間出產的祝壽品。
瓶身上各有一對賀壽聯,一隻身上寫著“室有芝蘭春自韻人如松柏歲常新”,另一隻則寫著“海屋仙籌添鶴算華堂春酒宴蟠桃”,一幅字型蒼勁有力,另一幅工整娟秀,極有可能是祝壽之人親筆。
他的動作仔細輕柔,生怕怠慢了這對來之不易的賀壽花瓶。如此佳品,他不打算出售,而是收在家中以供賞玩。
只是不知這被賀壽之人是誰……
盧瓚拿起一旁的放大鏡繼續檢閱著,終於他在瓶底發現了一排小字,字型與瓶體上的賀詞如出一轍。
上面的字跡略微有些模糊,於是他拿手略微擦了擦,這才看清了上面的字。
“出去……”
突然,盧瓚的動作停了下來,他將手中的花瓶放在桌子上,對辦公室裡的另外二人如此說道。
“盧總?”副總和秘書有些詫異,老闆的樣子看上去怪怪的,他的手怎麼有些發抖?
“出去,別讓任何人進來。”盧瓚強壓著內心的澎湃,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像平常一樣鎮定。
既然老闆發話了,小陳和老楊只能聽命,並且把辦公室的門關好。
兩人離去後,盧瓚突然癱坐在椅子上,他的雙手正在劇烈顫抖,喉頭吞嚥著,像是在極力忍耐著什麼。
他再次伸出手拿出了另一個花瓶,顫抖著將它反過來,只見那瓶底同樣寫著——
“女盧豐賀母親盧曹氏八十壽辰”
他又拿起剛才的那一隻,瓶底上寫的是——
“子盧方賀母親盧曹氏八十壽辰”
盧瓚將兩隻壽瓶放回盒子,他坐在椅子上,似是痛苦地緊閉著雙眼,一滴滴的淚水從眼角滑落,顫抖的雙唇低低地呢喃著——
“豐兒……方兒……知君……”
盧瓚陷在對往事的追思中久久不能自拔,他們的樣貌在他心中其實早已模糊,他甚至想不起來他的一對兒女在他離世時有多高多胖了,但對他們的愧疚卻整整陪伴了他一千多年,甚至有雅璞在身旁時,偶爾也會夢到他們責備的神情。尤其是雅璞有了燕及後,他無數次地想著在他被囚禁之後,他們是否平平安安地過完一生,如今居然以這樣的方式,在機緣巧合之下得知了他們後來的命運——
師傅……您的恩德盧瓚無以為報……
盧瓚不知在辦公室裡坐了多久,渾然不知天色已近黃昏,夕陽透過玻璃窗在他身上投射下金紅色的光芒。
突然,急切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盧瓚不滿地皺起眉頭。
“不是讓你們……”
“盧瓚!盧瓚!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