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得青一塊紫一塊。直到卡諦嘴巴酸的咬不動了,他才停了下來。
戰北流一臉委屈:“不生氣了吧!”
望著眼前頭髮亂糟糟,像蓋章似的滿身滿臉都是牙印子的戰北流,卡諦突然就噗嗤笑了出來。
戰北流頂著滿臉牙印眼睛亮亮地,只是從此再不敢在卡諦面前擺少爺譜。
從那以後,兩人的關係就一下子近了。戰北流的機甲很少出故障,他自己卻總能整出點故障來找卡諦修理。後來,教卡諦駕駛機甲的任務也被戰北流接手。
兩人整天孟不離焦焦不離孟。精神力快12級的機甲戰士,精神力10級的機甲師,就在人人認定這兩個人的成年儀式指日可待的時候,亦家被滅了。全家除亦豊之外無一倖免,據說因由是亦家拒絕了戰北家的婚事。
亦豊失蹤了。卡諦因為惱怒戰北家的狠毒,所以連帶著也不怎麼待見戰北流,連日來不僅懶得理他,甚至是經常避而不見。想到亦家的慘烈,卡諦有些擔心亦豊。這天,卡諦接到密信,信上說亦豊在落天涯。
於是,卡諦趕忙趕到落天涯,卻只看到高高的山崖之上,遍地都是血,鮮紅的鮮豔得刺眼。卡諦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停住了,戰北流就躺在那一灘血泊中……這是那個鮮衣駕駛著機甲在大街上橫衝直撞張狂的戰北流嗎?這是那個對戰勝利了就仰天狂笑的戰北流嗎?這是那個自詡為未來機甲戰士新星的戰北流嗎?
不,不!卡諦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止不住淚,那種心被刺痛的感覺讓他只覺得自己是不是快要死去了。一步一步,卡諦拖著如鉛一般的腿挪到戰北流身邊,輕輕抱起戰北流,卡諦突然恨不得躺著的是自己,看著精神力在戰北流身上一點一點的流失,卡諦喚著他的名字痛哭著:“流!流!戰北流,你別死!”
回應他的卻是漸漸冷去的滿眼鮮紅。
驀然,卡諦腦海中片光閃過,半血誓。爺爺曾經告訴過他半血誓,不是伴侶的機甲師也是可以為機甲戰士續命的,但很少有人願意,除非是過命的交情,因為代價將是機甲師近乎全部的精神力。劃開手心,任自己溫暖的鮮血漫過戰北流的機甲儲存器,機甲儲存器上泛起一陣清輝,卡諦將手掌貼近戰北流腹部長長的傷口,傳輸著自己的精神力。再多一點,再快一點,只要你活著!卡諦在心底默默地念著。
腹部有什麼,暖暖的,戰北流微微動了動手指,握住了一隻溫暖的手,那個清冷卻驕傲的少年肯定又該動怒了,不能放手……
戰北流的傷口漸漸地不再淌血,卡諦的臉色卻越來越蒼白,接著全身開始顫抖……
“小卡,你在幹什麼?”亦豊將卡諦從戰北流身邊拉開。
“放手!”卡諦虛弱的聲音幾弱不聞。亦豊鬆開了手。
卡諦顫顫巍巍地回到戰北流身邊,看著他的嘴唇漸漸回覆了血色。
“家主,那個亦豊就是約在這裡和少爺決戰的!我們趕緊上去看看!”
“捉到那個小子,給我就地解決!”
不遠處上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卡諦閉上了眼睛,“亦豊,帶我走!”
“家主,亦家的小子帶著南區來的那個小子逃跑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快點來看看戰兒的傷勢!”
三天後,戰北流醒了,天地卻變了。他不敢相信,他們竟然說卡諦和亦豊合謀謀害自己要給亦司報仇。亦豊假裝拿卡諦的性命要挾自己對戰,讓自己心生顧忌敗下陣來,正準備痛下殺手時,因為家主帶人趕到,所以兩人來不及下手才在慌亂中逃走。
想到那個一身白衣喜歡站在紅菱花下的卡諦,想到那個高傲冷清的卡諦,想到那個微微帶著笑卻內心倔強的卡諦……戰北流不想相信,戰北流也不願相信,他要去問他,要他親口告訴自己。除了自己,誰也別想動他!
誰也攔不住他,戰北流還是拖著重傷未愈的身體,找上了卡諦家,他只想問個清楚。
“你要我說什麼?”卡諦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他是知道事情已經敗露了吧。戰北流握緊了拳頭。
“只要你說,我就信你!”說著這樣的話,戰北流腦海裡出現的卻是最近卡諦對自己的冷淡和避而不見,以及他棄重傷的自己於不顧而逃走的場景。
“你今天來這裡,不就是相信了是我害的你嗎?”他慘白著臉,“他們給你搜集的證據已經不是都擺在那裡了嗎,還用我說什麼呢?”
“你說在山崖上你沒有丟下我離開!你說在亦家的陰謀裡你完全不知情!你說你沒有和亦家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