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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華一個錯神,那人已經爬到他腳邊,親熱地抱住了他的腿。
白華不由得失笑,他伸出手拍拍那人的頭,他雖然下半身是長長的魚尾,但是上身瘦削纖細,看著不過是個少年的身量。
“你叫什麼名字?”白華隨口問他,那人用長長的利爪,在地上畫了一個兩道首尾相連的弧線。
“這是……月亮?”那人點點頭,又畫了一遍,白華再猜:“
小月?月牙?明月?”
那人的尾巴開心地在地板上撲打起來,白華笑道:“原來你叫明月。”
白華想到別人叫他二殿下,不由問:“你是太子的弟弟?”
那人點點頭,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白華,白華以為是他要問自己的名字,道:“我叫白華。”
那人搖搖頭,用手在地上畫了四個小人,兩個大人中間是兩個小孩,然而白華細看,一個大人和一個小孩是有正常四肢的人,另一個大人和小孩身後是魚尾。
那人指了指魚尾小孩,又指自己,白華道:“明白了,這是你。”
那人指魚尾大人,又指白華,白華搖頭道:“不……你搞錯了,我不是他。”
那人好像有些著急的樣子,咿咿嗚嗚地要爬到他身上,白華伸手摸他道:“明月,你真的認錯了,我不是你爹爹……”
突然間,他腦中浮現起一個極其大膽的念頭,晏長生,晏玄,還有他之前附身的不知名的少年,還有面前的這個怪鮫人……白華立刻壓下了這個念頭,別的不說,今上據說生的是龍章鳳姿,氣度非凡,又怎會是阿悔那樣的侏儒呢?
白華拍拍明月道:“你能帶我出去嗎?”
明月歪著頭看著他,白華道:“我有一個朋友,他可能有危險,我得去找他,明月,你和你哥哥說一聲,讓我出去罷。”
明月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在地上滾來滾去,白華也無奈,他徑自在這個房間裡檢視了一圈,還是那樣,巨大的鏡子連成一片,他根本找不到進來的入口。
突然之間,他聽見了外面隱隱約約有噪聲,白華立刻以手叩牆,大喊了幾聲,聲音越來越近,一會兒就到了跟前,白華連忙退後,明月爬過來,抱住他的腿。
一陣機關的轟隆聲過後,整個鏡子牆面如同水波一般盪漾起來,竟然全部翻過了一面,正對著床的地方張開了一個巨大的通道,一行人走了進來。
白華抬眼一看,在前頭的竟是餘懷,他身後跟著青鸞等人,然而青鸞不再是一襲青衣的樸素模樣,一群人俱是一襲銀色窄袖交領右襟長服,前胸後背及通袖處都繡著海浪江崖,猛虎峭壁,腰間架一把緋色長刀,端的是本朝護駕侍衛親軍的服飾。
白華把目光落在餘懷身上,餘懷看上去仍然和他見過的一樣,披一件雪色大氅,烏髮深瞳,氣質如玉,然而清雅中又透出一絲毋庸置疑的的尊貴,他心中跳了一跳,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明月一看見餘懷,便鬆開了抱著白華的手,顛顛向餘懷撲去,後面立刻有人出來,將明月抱起,送到餘懷身邊,餘懷目光在他身上一轉,眼中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溫柔,而後抬起頭,對白華道:
“白公子,這次讓你受驚了,十分對不住。”
白華聽他的
語氣,客氣中帶著疏離,與其說是道歉,不如說是滿不在乎,完全不是前幾次那溫柔憂鬱的男子。
白華想問什麼,餘懷已經向青鸞點點頭,轉身欲走,白華立刻往前幾步,卻被青鸞和另一個侍衛攔住了。
白華情急之下高聲問道:“你是不是晏長生?”
此言一出,四下皆驚,青鸞幾個臉色都變了,大聲喝道:“大膽!”
白華也顧不了那麼多,對餘懷大喊:“你究竟是不是晏長生?!”
青鸞大喝:“居然敢妄稱聖上名諱?!”一邊扭住他的手腕背到背後,白華一時疼得毫無反抗之力,依然不依不饒地對著餘懷的方向喊道:“你是晏長生?那阿悔是誰?阿悔在哪裡?”
餘懷的背影突然顫抖了一下,他驀然轉過頭來,幾步邁到白華面前,問道:“你怎知道阿悔?”
白華聽他的聲音微微顫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阿悔……他是不是死了?你……你是不是晏杞桓?!”
餘懷臉上出現了非常古怪的表情,他抬手製止青鸞的進一步動作,看著白華的眼睛問道:“你究竟怎麼知道的阿悔?”
白華靜靜地和他對視,一瞬間他想到的都是那個侏儒,那個奇怪的,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