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傾知轉身進了廚房。米勤翹著二郎腿,一邊抓起桌子上的蘋果啃一邊開啟電視機看球,坐等晚餐出爐。
“過來把這些西蘭花泡一下,用流水衝乾淨。”韶傾知的聲音傳出來。
“……不是你請我吃飯嗎!”
“是啊,所以菜都是我買的,也是我做的。我只是讓你幫個忙,很過分?”韶傾知拎著一隻龍蝦站在門口。
就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晚餐,韶扒皮!
米勤按照韶傾知的指導,在水槽那裡鼓搗起來。雖然搞得水花四濺,但是好歹把菜洗乾淨了。
“調一下醬汁。”韶傾知真是充分利用勞動力價值,又遞給他一個碗。
“你確定不想毀了這頓晚餐?”
“沒有經驗總還有味覺吧?你調好自己嚐嚐,不對勁就調整一下比例。”
“你可真信任我。”
“所以我是個好老闆嘛。”
米勤認命的開始辨認那一堆“它們認識我我不認識它們”的調料。
萬家燈火陸續亮起,如同每個溫暖的視窗裡都上演著的普通生活。韶傾知家的廚房裡也傳出鍋碗瓢盆的磕磕碰碰聲,偶然有剁案板的咚咚咚和不太和諧的“好辣”“好酸”“呸呸”各種亂叫傳出來……
韶傾知處理著肥厚的三文魚肉,順便欣賞著米助理廚師的酸甜苦辣史,心中十分愉悅。他這樣一個早已對歲月模糊了感知的人,竟生出一種此刻時光格外悠長的錯覺。
一個小時以後豐富的大餐擺上了餐廳的桌子。
米勤從酒櫃裡扒出一瓶1986年的Chateau Mouton
“你果然有好東西喂!居然藏著不吭聲!”
“還不是被你搜出來了?”韶傾知笑著順手拿過兩個紅酒杯。
米勤坐下一舉叉子:“我開吃了!你自便哈。”
可能是米家家教淵源,米勤吃飯一向不怎麼說話,吃得很安靜。拿魚肉沾了沾自己調的醬汁,放進嘴裡,他卻忍不住叫道:“我真是天賦異稟有沒有!美味無窮啊。嘖嘖,這可如何是好?”
“好辦啊,以後來我家幫廚,變得浪費了你的才華。”韶傾知建議。
“你可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米勤翻了個白眼。
韶傾知微微一笑,心裡卻微微吃驚。要知道他剛剛說那句話,並不全然是開玩笑,裡面的幾分認真連自己都沒想到。
可能這個人比較有趣,而自己的日子太過蒼白無聊了吧?
“喂喂,洗碗什麼的不要使喚我了。那真是非常慘無人道!”米勤摸著肚子攤在沙發上抗議。
“我做的飯怎麼樣?”韶傾知突然問了句。
“好吃好吃!專業級別!”果斷拍馬屁。
韶傾知這才滿意地進廚房收拾殘局。
要表揚什麼的,真是太幼稚了!
“那什麼,你這個房子其他人真的沒來過?”米勤溜達到門口,假裝隨意道。
“是啊,其他的都不是人。”回答更隨意。
“……當我沒問。”米勤慢慢往回挪動,半路又折回來,十分八卦道,“那個,晏西如來過麼?”
“怎麼?怕你二哥下手已經晚了?”韶傾知一針見血。
“你不要這麼直白嘛,我也是為我哥幸福考慮。你們倆要是有什麼,咳咳,說清楚大家都好。”米勤望天花板。
“你不是第一時間就把西如生病的事兒通風報信了?還顧慮這些做什麼?”
“哼哼,做兩手準備麼。”自己這個臥底真不專業啊。
“放心,我跟西如只是至交好友,沒有其他關係。歡迎你哥哥努力追求,我樂見其成。”韶傾知擦擦手,親切鼓勵道,“都時候我可以做孃家人陪送一份大嫁妝。”
“你真是,專業賣隊友100年……”
“可不止100年哦,有——”
“……求別說,我不想知道具體數字。”米勤摸著牆默默爬走。
“王述並沒有結婚,在外面的風評普通吧。反正一般有錢人有的通病他也有點兒,但是也不過分。聽說,他最近一兩年好像是金屋藏嬌,被收了心。但是也從不見他帶女人出來,他的朋友圈子裡也沒人知道那個女人姓甚名誰,什麼來路。”寧九月一到公司就跟韶傾知彙報。
“那就是說的確有這樣一個神秘女人存在。”
“要不我去摸摸她的底?”羅羽道。
韶傾知搖頭:“如果她有本事影響天地之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