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誰?”鬼剪王在行駛的車內問道。
“真正的叛徒。”鐘意轉身看了一眼鬼剪王。
“也就是說,我們就可以證明夢月的清白了?”
鐘意堅定地點點頭。
第15章 無奈的背叛
明亮的車燈照在一片荒草覆蓋的地方,草影擺動,草間的墳堆像一個個潛伏的怪獸的脊背,時隱時現。
“這不是城南的亂墳崗嗎?”鬼剪王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就是這個地方。”鐘意關掉車燈和鬼剪王一起下了車。
他們在草間深一腳淺一腳地穿行,初秋的露水打溼了他們的褲腿,鐘意在微風中聞到一股汽油味。
“你來了。”鍾遠和鬼剪王走了不遠,就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音,他們也看到了聲音的來源,在距離他們十多米的地方有三個人。
一個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黑色的禮帽,背對著他們,在夜色下顯得異常地詭異。另一個身影幾乎被黑色的身影擋住了看不分明,而且和黑衣人貼得很近。第三個人只能看到頭部,顯然是跪在那裡,頭部在不斷地搖晃,還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聽不清在說什麼。
“是的,你不是一直在等著我們的到來嗎?”鐘意和鬼剪王又向前走了幾步,和黑衣人只有幾米之遙了。
“你比我預想的還要聰明。”黑衣人慢慢轉過身來。
夜色和禮帽遮住了黑衣人的臉,鐘意和鬼剪王只能看到一團黑影。
“就是他,就是做剪紙的人!”鬼剪王渾身在劇烈地哆嗦,“你這個畜生,殺人犯!”鬼剪王說著,就要衝過。
“伯父,等一等,等一切清楚了,再算賬也不遲。”鐘意攔住了鬼剪王。
“你沒有死?鬼剪王。”黑衣人陰沉沉地說。
“你根本沒想殺死伯父,為什麼把罪責往自己身上攬呢?”鐘意平靜地問道。
“哼!笑話,一個想殺人的人還會心慈面軟嗎?只是他的命大罷了。”黑衣人冷哼了一聲。
“誰會相信一箇中統的高手會一槍打在剪刀柄上,一槍打在剪刀的縫隙上呢?不是你失去了準頭,是你的槍法太準了,你根本就沒想要伯父的命,你只不過是在做給別人看,而且只有這樣才能救了伯父一命。到了現在,你還不承認嗎?”
黑衣人一時語塞了,半晌沒有搭話。
“他不想殺我,可能是這樣,可是,夢月後背的皮是他拿去的。”鬼剪王不知道鐘意為什麼替一個殺人兇手辯白。
“他是迫不得已,因為他的周圍有很多的日本人在盯著,他去您老那裡,只是想告訴您,夢月已經遇害了,讓你通知那些不知道真相的同志儘快離開北平。”鐘意對鬼剪王說,他也是在說給黑衣人聽。
“原來是這樣。”鬼剪王心情慢慢平靜下來。
“不是,不是這樣,你說錯了,我就是殺人兇手,是我割去了夢園的皮。”黑衣人歇斯底里地吼著,聲音在靜夜中顯得異常地淒厲。
“也許,夢月的後背的皮是你割下的,但你自己就有能力做剪紙,而且你的手藝並不比伯父差多少,難道不是嗎?凌志龍,不,應該叫你張志龍,你不就是妙手張家的人嗎?”鐘意異常地平靜,像是和一個朋友傾心交談。
“妙手張家的人,是他模仿了夢月的剪紙,才讓那麼多人死去,他是那個真正的叛徒?”鬼剪王說,但語氣沒那麼激動了,他在等著鐘意的解釋。
“對於我們來說,對夢月來說,他算是個叛徒,可是,對於中統來說,他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棋子。”鐘意說。
“哈,哈……我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叛徒,還為什麼替我解脫。”凌志龍一陣苦笑。
“因為你對我們的背叛,只是履行了你做中統軍人的職責。當發現了錯誤後,你後悔不已,在盡力完成上峰命令的情況下,也在極力彌補自己的過失,”鐘意提高了一個聲調,“你迫不得已,採用非常的方式把夢月沒有叛變和夢月的同志需要立即撤離的資訊傳達給伯父和我們,只是極度悲憤的伯父沒看出你的意圖。在日本人的監視下,你迫不得已對伯父開槍,但你巧妙地救了伯父一命。伯母並不是死在你的手裡,我當時看了,伯母身上的子彈和打在剪刀柄上的子彈並不一樣。把永野敏夫等人的人皮剪紙埋到伯母的墳前做祭奠的是你,說明我當年掩埋伯母的屍體,你已在暗中看到了。而你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就是夢月的墳,說明伯父掩埋夢月的屍體的時候,你也看到了。”鐘意說到這裡,轉身問鬼剪王,“伯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