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落在這個世界的四方神器,自己定然無法壓制冥曜,萬一在南暮時冥曜出來了,那麼可就麻煩大發了。
“哥!你到底要找什麼啊?”青夕問道。
“一個金釵。”曜冥解釋。
“金釵?!”青夕碎碎念“送給誰啊?莫不是未來的嫂子?”
“別想了,趕緊揹我到頂層去。”曜冥催促。
青夕想想也是,管他是什麼東西,到時候不就看到了?
於是,提氣,馱著曜冥飛至棠光閣頂層。
進入頂層後,曜冥在青夕背上,就著閣內夜明珠的光線,細細找尋四方神器。
忽地,他發現了一支跟渺桑雲釵長得很像的金釵,然,無論是用料還是做工,都跟渺桑雲釵大有差別。
“誒!這不是扇妃娘娘頭上戴過的金釵麼?”青夕突道。
“什麼?扇妃娘娘戴過?”曜冥趕忙追問。
“對……對啊。”青夕被曜冥的反應嚇到了“我在她頭上看到過。”
曜冥手上的金釵放回去,對青夕道:“今日我們先回去吧。明日我要去扇妃宮中看一看。”
可第二天不等曜冥去山荊宮,扇妃自己就送上門來。
那似乎是曜冥第一次跟扇妃這麼近的說話,扇妃的五官本就清淡,加之她平日跟曜冥少有接觸,免不了讓人覺得生分。極少的幾次禮節性的拜見裡,曜冥對扇妃的印象只是她的山荊宮與其他后妃宮中的綺麗典雅不同,整個山荊宮給人的感覺是一種清風淡雅,而在淡雅中卻有透著幾分氣魄。
一如扇妃此人。清風淡雅,給人一種神秘的不可知感。
便聽扇妃拿著那根釵子道:“聽青夕丫頭說大皇子看中了本宮頭上的這支釵子,本宮便做個人情,送給大皇子吧!說起來,你我也算是名義上的母子,緣何總不比青夕那潑丫頭跟本宮來得親厚?”
整個後宮的妃子裡,曜冥最看不透的,就數眼前這位扇妃了。
若說她長袖善舞也不錯;
若說她工於心計倒也沒有。
青若虛的利用,鸞鏡的死,景鳴霄的告戒,以及宮中那種種不為人知的陰謀,還有……對鸞鏡一案至今沒有解決的愧疚,都讓曜冥覺得這個宮中除了景鳴霄和青夕外,根本沒有溫暖可言。
宛然一嘆,頭又開始疼了,曜冥想……他自己真是病了,原本身為東綾帝君的氣勢在一點點被磨掉。忽地,不知是一種什麼感覺駭得他原本混濁不嵌的頭腦立刻變清晰,戒備的盯著眼前這位笑得燦爛的妃子,曜冥思索……
她今日前來,是為了套近乎,還是打探訊息?
曜冥沒有接下釵子,而是問道:“多謝娘娘好意。只是曜冥很想問一句,這個釵子,可有名字?”
扇妃一愣,隨即道:“你瞧瞧你瞧瞧,還叫本宮‘娘娘’!青夕那丫頭都直接叫本宮為母妃的……真是生分了!唉……說起來,這個釵子本宮還是頗為喜愛的,於是便給她起了個名兒,叫做‘語棠釵’。”說道此處,扇妃頓了頓,繼續解釋道:“這釵子的樣式是西棠特有的。但平日裡的老百姓哪裡買得起這種做工的釵子,這不,連本宮都只有這麼一個呢!”
經典樣式?這麼說來,棠光閣裡收錄類似的金釵也不奇怪了。
曜冥思索著,接過了語棠釵“這便多謝母妃了。”
扇妃心喜,面露笑意“好!這就好了!本宮總算是有個兒子了!”
曜冥跟扇妃扯了幾句,便恭送她離去,專心研究手上的“語棠釵”。
這釵子果然跟渺桑雲釵長得一摸一樣,可……為何他沒有感到其中的仙氣?
莫不是封印冥曜的時候耗盡了?
曜冥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將釵子放進房中的密格中,等得之後再研究。
第一百零三回:東禹亂狀
翔京已入秋了。
平日裡清清的湖水,現下竟浮起了薄冰。東禹的冬天,從來都冷得徹骨。
湖邊燦若雲霞的竟是霜,早晨的陽光照耀後,霜化了,點點滴落在水面上,這湖裡的水不知流向何處。
但以整片玹琊大陸西高東低的地形,是萬萬不可能流到西棠去的。
遍眼的枯黃,遠遠的流淵城,金頂耀眼,可內裡,卻早已腐朽不堪。
好多美人正忙忙碌碌地沿著木梯上下,每一個都有著或多或少的相似,這種情況這些年從來沒有斷過,為的,就是滿足東禹太子的奇怪嗜好。
秦夏遙換好衣服之後,便到閣樓上去挑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