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都是死胎。”
李太后又怔住了。
“鳴霄用他一半壽命,救活了一個……便是西棠那位半身殘疾的大皇子……”秦鶴行自嘲地笑笑“可就算是殘著,曜冥的才能,也足以壓倒秦夏遙和秦夏霖兩個廢物!但如今的曜冥,恨死了我,恨死了東禹……母后,你兜兜轉轉,害死了你的孫兒,也害了東禹的前程啊!”
李太后實在忍受不住,摸索著,癱倒在一旁的椅子上。
秦鶴行起身,跪在李太后面前“母后……孩子知道,自打孩兒跟鳴霄在一起後,您的反對從未斷過。可您知道麼?他一直喊您的‘媽媽’,在他的字典裡,就是母親的意思啊!您竟然忍心將一直將您視作母親看待的人就這樣害死麼?”
李太后知曉緣故後,終究是落下淚來。
“媽媽”的意思……原來就是母親麼?
那個孩子……一直把她看作母親麼?
那自己……究竟對她的兒子做了什麼?
下大獄、廢武功、上刑、流放南暮受盡屈辱、冤死北淵……
這所有的所有,都有她的份……
李太后哀鳴“鳴霄啊!吾兒鳴霄啊!”
其聲淒厲,字字泣血。
跟孝德宮裡的悔不當初不同,城門上,一個遠道而來的人使得整個氣氛都有些詭異起來。
這人,便是天思。
很難想象,一個開妓院的鴇父竟會在此時千里迢迢地趕到此地,還開口說有法子保住景鳴霄的屍身不腐。
就在諸人不知道該如何對待此人的時候,曜冥開口了:“父皇,請按照天先生的話做,他是兒臣請來的。”
青若虛看了看懷中的景鳴霄,他確定懷中之人已經斷氣,這天思……難道有活死人肉白骨的法子不成?
用景鳴霄的話說就是“死馬當活馬醫”,青若虛本已經放棄,誰想絕處逢生,說不定,景鳴霄還有治呢?
思及此,青若虛趕忙端起笑臉“這便請天先生多多費心了!若能將皇后復活,重重有賞!!”
天思笑了笑“陛下,草民盡力便是。請將侍君放在地上,所有人遠離他至少一丈。”
眾人照做。
於是,諸人只看見一陣寒氣吹過,景鳴霄便被封入了一大塊冰中。
“這……這是作何解釋?”青若虛不知所以。
“此乃續命之法。若是連屍身都難以儲存,今後的復活便更難完成了。”天思一板一眼地回道。
這倒也是。眾人默默點頭。
“那麼,接下來該如何呢?”青若虛忙問。
“先將侍君放到冰窖中吧,草民再想法子為他治療。”天思回道。
於是,景鳴霄的屍身,暫時被轉移到了流淵城裡的冰窖中。
當晚,本已經被鎖上的冰窖內突然出現了一人。
“我就知道你肯定會來!”天思的聲音突然從那人身後傳來。
“我也知道今日的你定然會守在這裡。”轉身,那不速之客,竟是曜冥。
“如果不是景鳴霄的事情,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也不聯絡我們?”天思語氣強硬。
“也許吧。”曜冥無所謂地笑了笑。
“東綾!你要鬧到什麼時候去?你可知道,仙界沒有你坐鎮,便難以和魔界抗衡?你想要為了一個人而放棄整個仙界麼?”天思急切道。
“南思。我不是你。”曜冥走到景鳴霄被冰封起的屍身前,抬手摸了摸那塊冰……很冷……
他記得……在他所有的記憶中,這個人的手,從來都是溫暖的。
溫暖地撫摸過他的臉頰、他的髮絲……傾盡所有的溫柔、所有的關愛,只為他。
“怎麼,來人間走一趟,連我們從冰天雪地裡出生的戰神也染上情愫了麼?”天思譏諷。
“是啊,我變得放不下……”曜冥回身,盯著天思說道“我放不下很多東西……放不下西棠、放不下我一手訓練出來計程車兵、放不下夕兒,最放不下的,就是我的爸爸……”
“唉!”天思重重嘆了口氣“把人復活這種事情,就算是我們,失去了四方神器,也根本做不到吧?如今的我只能讓他的屍身不腐,其他的,也沒有法子了。說實在的,東綾,別傻了!趕緊跟我們回去吧!”
“天思,你跟我爸也算是有些交情吧?”曜冥突然問道。
“是啊……對於景鳴霄,我是憐憫的……”思及跟景鳴霄一起的那些時光,南思露出了懷念的神情,但只是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