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要是冥曜不答應，他就不起來一般。

“你喜歡跪，就給我跪著吧！”冥曜甩手，就要離去。

景鳴霄跪著挪了幾步，拉住冥曜的衣角“究竟要怎樣的條件，你才肯幫我？”

冥曜本不想理會景鳴霄，可每當對上景鳴霄的臉，以冷血著稱的魔界太子卻總會軟下心來。

一定是這個身體！這個身體還儲存著曜冥的記憶！潛意識裡不想自己傷害景鳴霄。

死命壓下扶起景鳴霄的衝動，冥曜以戲言的語調對景鳴霄說：“怎樣的條件？呵……不如，你陪我睡一晚？”

他料想景鳴霄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第一百三十二回：蛛絲馬跡

可哪知景鳴霄只是思索了片刻，便毅然決然地道：“好！一晚是麼？可以！”說著，竟開始解自己的外衣。

“你……你怎會如此自輕自賤！？”冥曜莫名自覺心口悶得很，不等腦中下命令，自己的手已經甩了景鳴霄一巴掌。

就算是已經恢復健康的景鳴霄，也是萬萬扛不住魔界太子的一巴掌的。

景鳴霄嘴角立刻溢位血來，腦子也暈了起來。

但他還是跪著，依舊用那種眼神看著冥曜，語氣也還是那樣執拗“一晚救一命，很值！而且……以我這種被人玩爛的身體陪尊貴的魔界太子一晚，並不虧，不是麼？”

“哈？”冥曜嘲諷“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什麼叫玩爛的身體？你明明只跟秦鶴行和青若虛睡過！”

“哦？”景鳴霄桃花眼眼角一勾，媚態橫生“沒想到，連這個你也知道。”

對上這樣的景鳴霄，冥曜有一種感覺：

自始至終，他都會是輸家……因為景鳴霄表現得再自輕自賤，他骨子裡，仍然是高傲的。若他輕易睡了景鳴霄，那麼，堂堂魔界太子，在景鳴霄心中，便會淪為與南暮陶息、北淵元震康這類人相同的地位。

呵，景鳴霄啊景鳴霄，你還真是有辦法對付我呢！

冥曜的腦中閃過無數念頭，他努力地告訴自己要冷靜，眼前這個凡人在他看來完完全全不過就是個螻蟻一般的存在。

身為魔界太子，在他手下死去的仙族，何止千千萬萬？連仙界第一戰力東綾帝君都敗在他的手下，景鳴霄算什麼？仙界的螞蟻都比他的攻擊力要強吧？

但……為何，自己的心神會如此不定？這……我究竟是怎麼了？

“你讓我怎麼幫你？”最終，服軟的是冥曜。

景鳴霄只覺得沉默了半晌，肩上一暖，冥曜俯下身，扶起了他。

說起來，這麼多年來，冥曜就像曜冥的一個影子一樣。景鳴霄從沒有在乎他的存在，但景鳴霄的脾氣、習慣、性子……所有的所有冥曜都很清楚。十七年來，至少有十年，除了修煉之外，冥曜的時間是在揣摩景鳴霄這個人中度過的。

冥曜對景鳴霄的瞭解，遠遠比冥曜自己覺得的還多。

有些東西，潛移默化……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景鳴霄的眼中冒出了希望的光芒，“你身上定然還存留著曜冥的氣息！你能幫我順著這個線索去找曜冥麼？”

冥曜一愣。

他倒是沒有想過，還有這個法子啊。

不過，景鳴霄是怎麼知道自己的身體還留著曜冥的氣息的？一般人看到的明明就是他自己的身體啊！

“你怎麼知道的？”冥曜忍不住問了出來。

這麼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景鳴霄居然也聽懂了。可見他也知道這事兒比較邪乎。

“我也不清楚……只是……畢竟父子連心，就算你換了皮囊，我還是能從這個身體上感受到曜冥的存在。”

冥曜不悅“曜冥曜冥曜冥！你所有思想所有的目的都是為了曜冥！他不過是一個佔用了別人軀體的魂而已！這個身體本來就是我的！是我的！！”

“但……跟我相處了十七年的，是他啊……”景鳴霄終還是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面沉默下去……

最初是誰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十七年的光陰，足夠讓一個人，永遠記住另一個人。

這一場戲，景鳴霄自以為已經將要終場，可誰知，一切開始與結束之後。

如今的現狀，便是這個小魔頭想要從頭再來過。但……冥曜啊，我老了，再經不起再度入戲了。

“哈！十七年算什麼？我會用一百一十七年、一千一百一十七年、一萬一千一百一十七年……讓你永永遠遠記住我！”

冥曜湊近景鳴霄，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