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鶴行怒道。
冥曜本來的笑容淡了些,道:“怎麼,不敢面對事實了?賤民?哈!我看你才是不識抬舉吧!我們在場的所有人地位都比你要高上那麼一大截!身為一個亡國之君,還有什麼臉面談地位?”
“你!?”秦鶴行瞪了冥曜半晌,卻也無言反駁。
因為,冥曜說的,句句在理。
李太后被這架勢嚇得猛一縮,委委屈屈地看向秦鶴行“鶴行,你怎麼不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從哪裡來的野小子?”
忽地,一雙手從景鳴霄後面攥住他的頭髮,捋自自己的鼻下嗅了嗅,隨即冷笑“野小子?呵……你怎麼不問問景鳴霄,我究竟是誰?”
在場的人都被冥曜的動作怔住了。
這種親密的舉動……
景鳴霄卻有些無奈。不過這麼幾個時辰,他已將冥曜惟恐天下不亂的性子摸透了。說白了,這個魔界太子就是憋太久了,哪裡有樂子他就往哪裡鑽,從不在乎別人的想法。
“唉……”嘆了口氣,景鳴霄只好出來解釋“他是天思的弟子……是他施法,合上曜冥……的力量……將我復活的。”談到曜冥,景鳴霄的心頭劇痛。
青若虛抱住景鳴霄。他沒有去問景鳴霄為何會恢復樣貌,也沒有細問曜冥為何會死……
第一問,他根本不在乎。
第二問……那是景鳴霄的心頭痛處,他為何要去揭呢?
景鳴霄的俊美傾注的是一如繼往的溫柔,這讓如今的景鳴霄無法抑制地依賴。
“好了好了!都杵這做什麼?觀賞冰窖門口的景色麼?”冥曜不耐煩了。他可不想好不容易能夠自由行走了,卻只在這種冰窖門口溜達啊!
“天色不早了,我們都先去歇息吧。”青若虛主張道。
諸人沒有反駁。
第一百二十八回:無聲訴情衷
當晚,大量黑濛濛的雲聚集起來,佈滿滿了天幕。
又要下雨了。
“嘩啦啦……”正想著,瓢潑大雨便下了起來。
景鳴霄望著窗外,青若虛就在他身後,兩人卻皆未言語。
冥曜已經被安排在了離他們最近的房間裡。青若虛不放心景鳴霄的身體,有這麼一個異人在,總歸放心一些。
“有什麼話,都跟我說吧。”最終,先開口的還是青若虛。
強行將景鳴霄的身子扳過來,面對著自己,青若虛認認真真地對他說:“鳴霄,我知道,你是為了曜冥。”
景鳴霄凝視著眼前這個男人,一直以來他都知道,青若虛的身形雖不比秦鶴行魁梧,有些瘦,但挺拔如松。
扶住自己肩膀的手指纖長,手有些白,但有力。溫潤如玉的眉宇間,隱隱有淡淡的光華暈開。這個男人,無疑是優秀且溫柔的。
“若虛……”景鳴霄終究還是抱緊了青若虛,趴在他的肩頭,哭了出來。
無關尊嚴……
無關性別……
無關臉面……
所有的所有,只是為了情……
他的兒子……就這樣死了。
為了拯救他殘破的性命,犧牲了自己……
呵……他怎麼不記得自己教過那個孩子這麼捨己為人啊?
無需景鳴霄多說,青若虛自然能夠明白。
他只是緊緊地摟住懷中的人,像是摟住了他的世界。
“鳴霄……都過去了……曜冥若是知道你這麼難受……你讓他怎麼安得下心?”青若虛柔聲安慰道。
而正準備進入殿中找景鳴霄的秦鶴行,卻在殿外聽到了景鳴霄輕聲抽泣的聲音……以及……青若虛和風細雨的安慰。
秦鶴行一時難受,走上前去,在窗紙上戳破了一個洞,就看到景鳴霄和青若虛相擁的鏡頭。
一時間,秦鶴行握緊了拳頭,指甲插入了掌心裡,鮮血淋漓。
不想再自取其辱,秦鶴行轉身離去。
殿中的青若虛又怎會不知道秦鶴行已經來過?
可他已不將秦鶴行放在眼裡了。
如今的景鳴霄,已成了自己的景鳴霄!
不論是青若虛和景鳴霄的相擁還是秦鶴行吃味地離去……
這一切的一切,都被一牆之隔又有透視眼的冥曜都看在了眼裡。
在三界之中,無論是青若虛還是景鳴霄,都應是格外渺小的。但他們卻扭轉了局勢,讓整個玹琊大陸向西棠俯首稱臣。這不得不說是強大的。
更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