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兒?我還剛想去你房裡找你呢!”青夕的聲音打斷了曜冥的出神。
現在的曜冥越來越容易出神了,有時候,他甚至不能肯定,自己究竟還是不是曜冥,他是不是已經在潛移默化變成了冥曜?
“我在聽雨。”曜冥非常文藝地回了一句。
不出所料,青夕噗哧一聲笑了“還聽雨?是淋雨吧?之前沒讓侍從撐傘麼?唉……你和爸都一個樣,明明身體比瓷器還脆弱,卻仍舊是往死裡折騰!”說著,青夕走過來,也不顧自己是個女子的事實,把外衣給脫了下來,蓋在曜冥身上,隨後上上下下觀察了一下,方道:“聊勝於無!”
要不是曜冥腿腳不好,不得不坐在輪椅上,此時的他真想跳起來給青夕一個暴慄。
“溼衣未脫就蓋上!你想要讓我加重病情麼?”曜冥瞥了自家脫線的妹妹一眼“再說了,我雖不是太子,名義上也算是西棠大皇子吧?你覺得我會寒磣到連一件換洗的外套都沒有麼?再而言之!此處離我的房間不過只有十步之遙!我聰明睿智美貌無雙的青夕公主,請你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麼思考問題的?”
青夕吐了吐舌頭“這不是擔心你凍著麼?關心則亂!”
曜冥看著眼前這個他看著長大的妹妹,忍不住笑了。
“哇!哥你終於笑了!我都好久沒見你笑過了!一度以為你的面部神經已經壞死!成了爸爸口中的面癱!”青夕又開始耍寶。
曜冥無奈之下,道了聲:“女孩子家家的,說話一點沒有分寸。面癱?那不是漠川麼?”
“哥你還記得漠川麼?據漠川說,他最後一次見到你可是距今十四年前啊!哥你記性真好!”青夕狀似無心地說了這麼一句。
曜冥並沒有聽出青夕話中的陷阱,只是道:“那種人,見一次,絕對忘不掉。”
“漠川很美吧!那種周身的氣質……嗷……我只在爸爸身上看到過!”青夕作憧憬狀。
“親情提示你千萬別迷戀上那個傢伙。”曜冥開口道:“到時候,傷的,只能是你。”
“哥你又不瞭解漠川!我還就喜歡他了怎麼著?”
“那就乘還未到迷戀的程度前,趕緊斬斷。以後別再跟他見面了。”曜冥回得很快。
青夕不依“哼!一定是哥哥你嫉妒漠川!以前爸說了,有一種情節叫戀妹情節,過度溺愛自己的妹妹,達到會為她吃醋的境界。哥你一定就是這樣!對於這種情結不能姑息!哥你趕緊去找爸爸談談,讓他開導開導你吧!”
曜冥嘆息道:“我話說到這裡,按不按照我說的做,就是你的事了。到時候被傷了別又來找我哭……”說罷,獨自操縱著輪椅,往裡行去。
“誒誒誒!哥!等等我,我還有事要跟你說呢!”
“不就是東禹氣數未盡這些話,我和你一樣,都聽厭了。”
“啊?哥你怎麼知道?哦!你剛才就在門外偷聽!哥你好狡猾!!”青夕大叫。
曜冥卻沒有再回話,而是徑自往前行去。
所以,他也不曾看到,青夕的眼,清淺純澈卻又深不見底……
第九十七回:白衣公子昭故行
這四年的四國局勢,用一句話概括就是:
東禹北淵死掐,南暮元氣大傷安養中,西棠暗中儲巨力。
而除卻四大國,一直處於四國圍困情況下的昭故,依然在一片戰火中,國中民眾越來越少……
一艘小舟在夜色中破浪而行,老艄公一邊搖櫓,一邊忍不住地向惟一一名乘客抱怨:“若不是公子給的銀子實在是多,老漢可不敢端著腦袋在這個時間渡公子去昭故。說起來,公子原來是昭故人麼?”
那公子轉向老艄公,點了點頭。由於他頭戴白紗斗笠,外人根本看不清他的面目。
夜色裡,一切都是黑的,浪濤聲一波和著一波,整個世界似乎只有這個公子是白的。
白色的長裳,白色的斗笠。
頓了頓,老人眼望暗夜深處,瞭然道:“想來也只有昭故人才會想去昭故看看了。畢竟,那個國家早就已經分崩離析了吧?”
白衣公子搖了搖頭,開口,聲音一如他這給人的感覺那般清雅“昭故還是昭故。”
“一個沒有國都的國家,也可以稱之為國家麼?”老艄公不解。
“怎麼會沒有國都呢?昭故的母親河紅河沿岸的每個小城,都可以是國都。只要有昭故人在的地方,就是國都!”
老艄公似是被他的語言感染,也不禁道:“唉!有像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