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來。

“你一定很擔心你的父母吧，想要看看你死之後，他們會不會想不開？”東綾說出了景鳴霄一直以來擔心的事情。

這事沒必要否認，景鳴霄點了點頭。

“那就去看吧。”東綾一使勁，他們就這樣飄浮在了空中，一舉到達十七層。

“他們現在是看不到你的。而你，卻可以看到他們。”東綾對景鳴霄道。

景鳴霄欣喜若狂，湊近窗戶，看到了自己前世的父母。

他頓時熱淚盈眶。

太好了！他們都還在！

但當他仔細觀察，發現自己父母表情呆滯，特別是他的母親，整個人像是失了魂之後，他便開心不起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們的神情……”景鳴霄趕緊問東綾。

“你的死對他們打擊太大了。”東綾一舉道破天機。

“那有沒有辦法讓這個世界的我復活？我不想看到他們這樣傷心的樣子啊！我爸媽身體都不好！”景鳴霄急忙道。

“我準備讓這個時空的時光倒流。”東綾對景鳴霄笑了笑“只要你能阻止這個時空的景鳴霄死去，那麼……你的父母就不用承擔喪子之痛。”

“好！”景鳴霄一口答應下來，但隨即又想到：“可這個時空的我沒死，玄琊大陸的我，不就得消失了麼？”

“如果可以選擇，你選哪一個你？”東綾的眼神深沉。

景鳴霄怔住，可只想了不久，就答道：“我想，你不可能讓玄琊大陸上的我消失的。所以，定有兩全之法。”

“鳴霄，你想得太周全了，世上安得雙全法？”東綾搖了搖頭。

“那麼，我會選這裡的景飛雲。因為，這裡，才是我的命途。”

“命途這種東西，只要是你活過的，都是命。你不能否認，玄琊大陸那個景鳴霄，也是你所要行的命途。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那裡的你消失了，曜冥、青夕這些人，都會隨即消失？”

景鳴霄聲音中透出了痛苦，“那我該怎麼辦？我既不想父母傷心，又不想曜冥他們消失！我該怎麼辦？”

“答應我，給我一個機會。不要把我看成你的兒子……因為，我的心中，對你的情感，從來都是不父子之情！”東綾對著景鳴霄微微一笑“其實，你猜對了，我有雙全之法，不過，施展它，是有條件的。”

第六十二回：倒轉時光

“條件？”景鳴霄一驚。

“不要把我看成你的兒子。如果這很難做到，就請你愛上我，哪怕是以父子的身份！”東綾認真地對景鳴霄說。

“不可能的！”景鳴霄一口回絕。

“不要急著回絕我。”東綾盯緊景鳴霄的眼“試一試，好麼？”

景鳴霄深吸了一口氣。

不得不說，他對東綾並不是沒有感覺的。

景鳴霄想不清楚，自己對東綾那樣算不算得上是所謂“無私的父愛”，可若是失了曜冥，景鳴霄的餘生無疑會在黑暗中度過。

曜冥是他的命，也是他的光。

可現如今，東綾融合了曜冥的記憶，在他眼前的，是曜冥，還是東綾？

彷彿是看穿了景鳴霄的想法，東綾一字一頓地對景鳴霄說：“我既是東綾，也是曜冥。你可以把我當你的兒子，更需要把我當成你的愛人。”

“不行的……東綾，不行的……”景鳴霄甩開了東綾的手。

“我記得，在西棠的時光。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都是我無法替代的記憶。爸……”東綾用曜冥的語氣說著話……

整整兩年……

景鳴霄整整兩年沒有聽到這種語氣……

是的……是曜冥回來了！

“你……真的是曜冥？”景鳴霄伸出手，撫上東綾的臉。

“是，我是他，卻不僅僅是他。”東綾抱住景鳴霄“但無論是東綾還是曜冥，我都是喜歡你的，不，是愛著你，深深地愛著你。我記得你為我擋下亭妃的杖責，半夜裡幫我揉搓毫無直覺的腿部，還想盡方法找尋秘方來治療我的腳……爸……我記得，我都記得！”

“那你……為什麼不早說呢？”景鳴霄哽咽了。

“我說了啊……但是你一直都不相信！”東綾兩手撐住景鳴霄的肩膀，眼睛盯緊他的“我跟你說了好多遍了，可你總說我在胡說！”

“那時候的你……東綾的性格多過曜冥的……我總以為，是他在撒謊。”景鳴霄無奈道。

“那現在你知道了吧？我是曜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