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一場鬧劇,那麼郝流楓又怎麼來的?倔強高傲如執手那般女子,又怎會為了‘龍鳳乃是絕配’這句話而委身於一個不愛的男人身下?
瞑幽一頭鑽進厚重的垂簾後面,身後的喘息聲如同咒語一般將他的心糾在一起,晚了,已經晚了。
一滴淚穿過瞑幽的手,跌落在地上。
瞑幽抬頭,是畫眉的臉。
她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深愛的人同深愛自己的人交頸歡愛,不能動,不能開口,甚至……不能閉上眼睛···
最諷刺的莫過去,是釀成這一切後果的人,是她自己。
☆、舊夢似真
在認識聞多情之前,瞑幽是不懂情愛的,雖然心儀於芍藥仙子,也只是思春少年情懷罷了,加上芍藥仙子一貫都不搭理他,他頂多算得上是一廂情願,談不上什麼愛。
在他心底深處,還有一種只有相愛的人才應該在一起的想法,此刻卻眼睜睜看著發生了同於鬧劇一般的事情。不,這代價要比鬧劇要嚴重的多。
瞑幽想找個地方靠一靠,無奈非魂非魄的他,總是穿透一切東西,無依無靠,便是這種感覺嗎?
呆呆的望著垂簾,瞑幽從未像現在這般思念過他的先生。
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
瞑幽低下頭,這句話的意思,他好像懂了。
還記得他從先生的書桌上翻到這句話的時候,齜牙咧嘴的說寫詩的人是白痴,現在想來,白痴的竟是自己。
那時不懂情絲,不懂相思。還記得先生聽到他的話時,只是收起書,淡淡的說了一句‘沒有共鳴,自是不能理解。’。
“先生。”瞑幽張口,雖發不出聲,卻深情的喊了兩個字。
心揪在一起的感覺,難道就是相思嗎?想起自己寫給先生的歪詩,瞑幽忍不住咧嘴笑起來,難得先生一臉正經的說自己記下了。
畫眉的記憶越來越混亂,很多鏡頭,只是一閃而過,快的瞑幽都看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唯一能明白的就是,他已經慢慢從畫眉的魂魄中脫身了,或者,準確來講,畫眉的魂魄已經慢慢的離他而去了。
若自己完全脫離畫眉的魂魄,是不是就能回到原地,回到神界的後院,回到聞多情的身邊?瞑幽思付著,他不能做任何事情,唯一能做的,就是耐心的等待先生來解救他。
先生,瞑幽再次咧嘴笑,先生或許真的是作孽了,攤上他這麼個禍害精,不過有什麼辦法呢,他就喜歡禍害先生,喜歡看他為自己著急,喜歡看他因自己而變了臉色,喜歡他不遺餘力的收拾自己搞下的爛攤子。
如果,如果沒有那句誓言,先生也會這麼做的,瞑幽堅信著。
一個不留神,場景再度轉換,還是畫眉的寢殿,還是匆匆而入的執手。
看到執手的一瞬,畫眉的臉上是愧疚。
從那一日起,她們就沒再見過面,因為給玉帝下藥,畫眉被禁足了,執手清醒之後,冷靜看著場景,然後冷靜的拔劍,發瘋似的朝玉帝衝去,整個宮殿的柱子都被削斷了,大戰之後,執手被玉帝制服,後來究竟如何,畫眉也不知道。
“跟我走。”依舊是這句話,依舊是這個動作,執手拉起畫眉,腰間別了短劍,腳步有幾分荒亂。
“不,”畫眉再度掙脫開,咬咬唇才開口“我沒臉見你。”
“不要說廢話了,”執手拽起她的胳膊,寬大的衣服下襬,已經不能掩蓋她懷孕的事情“我
不怪你。”
“我怪我!”畫眉低低的吼道,彷彿壓抑著什麼“看見你的每一刻都是煎熬。”
“畫眉!”執手咬緊牙關“我懷孕了,難道你看不出來?”
“什麼?!”畫眉大驚,目光順著執手的臉向下看去,果然,肚子高高隆起,確實遮不住了,剛剛的她都沒有勇氣看執手一眼。
執手語氣中已經有幾分著急,拖著畫眉向外走去,還沒反映過來的畫眉任由她拽著走,為了防止畫眉半路生變,執手索性都說了:“我懷孕了,他已經到處發帖要封我為後,順便公告已有太子的事情,我們快些逃,晚了就來不及了!”
畫眉整個人陷入呆滯,懷孕,封后,立太子,就像做了一個噩夢,或者夢醒一切都會迴歸的,夢醒還是碧空白雲,青草桃花,她從未離開過桃源,也從未見過那個受傷的男子。
懵懵懂懂,被牽著出了別苑,執手熟門熟路的繞過走廊,穿過盛開的花叢,躲過巡邏的天兵,低著身子順著牆角走,已經快臨盆的她,這個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