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兩百年,三百年……一億年,他都不愛他。他不想告訴蘇喻這些,不想他知道他在那些歲月裡,等得肝腸寸斷,疼得撕心裂肺,蘇喻不愛他,那麼他就沒有義務承擔自己的痛苦。是他自己要喜歡蘇喻的,沒有人拿著槍,拿著刀,拿著棍子,拿著皮鞭架在他脖子上,企圖威脅他去喜歡這樣一個人。他喜歡這個男人,是自己選擇的,他不想責怪任何人,也不能責怪。蘇喻愛不愛他,他都必須接受。只是他又註定成了蘇喻今生的“朋友”,一想到自己必須躲在陰暗的角落看著他娶妻生子,心就開始隱隱作痛。
他想和谷亦一樣,不論對方喜不喜歡他,都衝上去,把人綁在身邊,一遍遍的愛撫,在愛人渾身上下都留下自己的痕跡,也不鬆手。可白祈又與谷亦不同,蘇喻也不是躍潮,他做不到強迫蘇喻,做不到看著他不情願的表情,做不到在他內心深處劃開一道道口子。
說到底,他太愛他,捨不得傷他一分一毫。到底是太愛了,總想著相守到老,開口以後,才發現又是這樣一個輪迴。
2、
蘇喻睡了3天,醒來覺得天昏地暗。
3天前,白祈對他告白了。但蘇喻不確定那是不是告白,“和我一起,蘇喻”這句話算是告白嗎?蘇喻就連做夢都在唸著這句話。他一直想,一直想,要如何是好?
他找出所有名著,古今中外的都有,《紅樓夢》、《簡愛》、《聊齋志異》、《傲慢與偏見》……只為在這些愛情小說裡面找尋一個答案。然後他發現,沒有答案。
他開啟手機,以為白祈會打給他,沒有電話留言,也沒有簡訊,他不再聯絡他。這是蘇喻預想到的事情,也是蘇喻最怕發生的事情。
“不聯絡”三個字不用那麼輕鬆說出口,也能做到。
蘇喻開啟窗,開啟門,就那樣敞開著,任由風吹進屋,連霧霾都不怕了,足見他是活膩了。
只是當蘇喻再次回頭的時候,他的沙發上坐著躍潮。
躍潮開口就說:“把你家男人從我家帶走。別纏著我和谷亦歡好,我元神都支撐不住這人形了。”
蘇喻跟奄掉的大白菜一樣坐在床角,也不回躍潮的話,就那樣沉默的坐著。
躍潮最討厭別人這樣沉默不語。
他衝蘇喻破口大罵道:“喂,你這小子,說句話呀!沒見著我和你說的事情麼,速速和我回去,把你家男人帶走。”
他又衝裝可憐道:“你以為我逃出來一次容易,谷亦要是知道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3、
“你愛他嗎?”蘇喻莫名其妙的問躍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