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林子就在幾步遠之外,我從空間袋裡面拿出一個水壺,湊到一片佈滿露水的綠葉下面,接著,伸出手指小幅度地輕輕抖動那片葉子。
記得第一次做的時候,力氣沒有掌握好,一個用力過猛,葉子上的露水就飛濺了我滿臉,而水壺中卻什麼也沒有沾到。
這個林子的氣溫比起外界要冷上十幾度,正是因為如此,那些嫩綠的葉子上面才會每時每刻都結滿了最新鮮的露水,但是,我的可憐的鼻子卻被這遽變的溫度惹得打了兩個噴嚏。
第一個噴嚏是自然所致,打完後,我就感覺到身後站了一個人,我甚至能猜想,那雙湛藍的眼眸正緊緊盯著我。
於是,片刻後,我又故意打了另一個噴嚏。
隨即,身後就傳來了某種溫度。
一件薄薄的外衫被罩在了我的背上。
“怎麼不多穿一點,不要著涼了。”
心底一動,我卻極快地掩飾過去,急忙轉過身把披在身上的衣服取下,作勢要還給他。
“你就披著吧,這裡還是有些涼的。”
“……那就多謝陛下了。”
“你呀,就別跟我多禮了。”
他難得會用這麼柔和的語氣說話,我有些驚訝地抬頭看他,他微彎的眼角近在眼前,有種動人心魄的力量。
這個人的魅力我想誰都很難抵擋,雖然心底明白著,他這麼關心著我,只是為了想要套問我下面的話,可我卻還是不小心不自禁地紅了臉,
接下來有段時間無話,我慢慢地採摘著我的露水,塞爾默就隨便找了一顆比較高大的石頭,倚靠著看我。
我心底卻在不住盤算著。
來到白耀森林的日子不算短,可是接近高層的日子卻還是在失憶後,果然,一個人還是要徹底地表明忠心才會被放在要緊的位置。
只是這幾天塞爾默似乎特別的清閒,我在這段記憶中也沒發現什麼有用的訊息。
“剛才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難辨喜怒的聲音。
果然,憋了許久,終於是知道問了嗎?我在心底冷笑了一聲,卻故意滿臉委屈地轉過頭去看他。
他站了起來,走到我的面前,卻先是看了看我手中的水壺,“裝得差不多了,來,坐下,跟我說說。”他把我拉到林子深處唯一的一處桌椅邊,與我分別做了下來。
“陛下是在關心我嗎?”裝作有些怯意地看他。
塞爾默湛藍的眼底不自覺地閃了一下,卻被他很好地掩飾了過去,只是簡略地回答了一個字,“是。”
結果卻抬眼的瞬間,看見臨淵一雙墨黑的眼睛像是被這林間的露水浸染一般,竟透著微微的水潤,然後,聽他哽咽著說道:“陛下能夠親自過來……臨淵,臨淵很開心。”
似乎是此時的氣氛很好,讓塞爾默也不禁有了玩笑的心思。
“你這樣快要哭鼻子的樣子可一點也不像一個高階精靈。”
“誰說高階精靈就一定要一直板著一張臉,裝成熟啦!”
“是是是,沒人這樣說過。”可是也只有孩子才會這樣說不是嗎?
塞爾默有些分不清自己對眼前人的感覺,有時候想要像關心孩子一樣細心地去關懷,可是有的時候,卻又想要狠狠地擁抱他。
“嗯……”我做出猶豫的表情,像是在努力回憶著細節,慢慢地說道:“我知道在琉璃殿裡擅自使用魔法是不對的。其實剛才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感覺有什麼東西朝我飛來,我就下意識地丟了一個火球過去,大概是撞上什麼東西了吧,所以,火球就爆炸了……”
聽了我的話後,塞爾默低垂著頭,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只是這半真半假的話,量你也發現不了什麼。
“……好了,宴會馬上要開始了,隨我回去吧!”
18、第十八章
18、第十八章 。。。
我們那邊很少舉辦這樣隆重的宴會,也許是常年見不到陽光,就算滿地遍野燃滿了焰火,勾起的也只是對光明更加痴狂的嚮往,所以,舅舅一般不舉行這樣的宴會。
於是,這種遍地歡騰的場景讓我有了一瞬間的震驚,以及隨之而來的嫉妒。
憑什麼我們住在暗無天地的沼澤,每天面對著殘垣斷木,呼氣著瀰漫著沼澤溼氣的空氣,而他們卻可以這樣肆無忌憚地在陽光下歡笑,在片片叢林與花瓣間飛舞,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這不公平!!
如果神真的提倡眾生平等,那麼如此不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