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著眼睛打著盹兒,若寒的身體卻是緊繃的。只要身邊這個青年肌肉一發生變化,他就會第一時間遠離這家夥的身邊。
隨著他半警戒著,那天空最後一絲微光也消失,夜晚降臨在了冰原之上。
本是一片黑暗,但在若寒眼前,那冰洞的一面之上,竟然現出微光,忽閃忽閃,像是被風吹著著蠟燭,又似離得太遠的火把。
若寒湊近那冰壁,用手指敲了敲,聽到清脆的響聲,不由眉毛一挑。
這裡面是中空的?
忽然,青年站了起來,將劍對著冰壁,輕輕一戳,在冰壁上鑽出了一個深孔。
“有風!”若寒驚訝道。
那孔洞之中竟然吹出微風,雖然只有一絲,卻讓若寒和那青年都捕捉到了。
青年手中劍再次動作,對著冰壁幾劃,像用刀切豆腐一般,輕輕鬆鬆就將整個冰壁給光滑的切出了一個長方形。
青年的呼吸變得重了些,若寒猜測,他受的傷不輕,五臟六腑都有傷,卻還非要強行運用真元來破開冰壁,指不定就要走火入魔。
一個又一個長方形疊加著向內推進,不出幾十秒,“噗嗤”一聲,冰壁鏤空,現出一個洞口來。若寒站在洞口附近還在打量,那青年卻一把將他推進洞內,劍風一舞動,帶起無數雪花,只眨眼間,就將整個洞口封的嚴嚴實實。
若寒眨了眨眼,知道在外面的天氣下,不出一天,那個被雷劈出的冰洞就會被掩埋,別人難以找到這個地方,而他們…也難以出去。
轉頭看向青年,道,“你可是知道這個地方?”所以特意將洞口封住,防止被別人發現?
青年看了若寒一眼,點頭,不等若寒再發問,一手抓起了他,如同提著一件行李,將他拎在腰側,向內走去。
“喂,你別這樣提著我,不舒服!”
“喂,我又不會跑,這冰天雪地裡能跑哪裡去?”
“對了,你左手不是受傷了麼?還提著我?”
若寒說了半響,對方卻一句也沒有回,頓感沒趣,轉而把眼光放在了打量四周上。
他們似乎是身處在一個通道之中,四周到處是冰稜。冰稜本身是錐形的透明晶體,當它層層疊疊如同鍾乳石般貼在通道壁上時,如同一幅幅水晶雕琢的圖案,如果單純以欣賞的角度來說,那確實很美。
可當你實際處在這密密麻麻如針尖般尖銳的冰稜之下時,那又是一種心驚膽顫,深怕動作一大,引起冰稜掉落的蝴蝶效應…光是想象那個畫面就讓人不寒而慄。
青年似乎也知道通道不好走,不顧身體情況,硬是運用不多的真元和內力,一路施展輕功,只用單腳輕點地面,就如同那燕子一般飛了出去。
這樣伴隨著時不時冰稜掉落的聲音,十多分鍾後,兩人就來到了通道的盡頭,一堵冰築的牆面之前。
若寒注意到,青年的臉色已經不能用蒼白來形容,那是一種慘白,又像是將死之人的灰白…
他看著青年用劍將牆上冰面全部清理掉,露出牆上一副雕刻來。
那雕刻的是一條張牙舞爪的冰螭,雖只雕刻了側面,卻栩栩如生,每一片鱗片都清晰非常。只是…不知為何,那眼睛之處卻是徒留一個空洞。
青年從懷裡取出一件宛若琉璃般的半透明的黃色圓球,將之裝入那冰螭空洞的眼眶之中,頓時,那整個牆面隨著轟隆一聲分成兩半。
宛如自動門一般,在兩人走過後,那牆面又關閉起來。而那琉璃般的圓珠,則從虛空出現,輕輕飄落到青年的手心。
若寒來精神了,難道這裡是什麼修行者留下的洞府不成?
通道之中是幾個大小不一的圓臺,地面上刻著一些紋路,青年將若寒放下之後,就站在最大的一個圓臺上研究起了那些紋路。
若寒待在一旁,眯起眼睛,這不是瞬移陣法麼?那麼說這裡不是真正的洞府?
他走出大圓臺,正要去看其他圓臺上的紋路,一柄劍忽然從背後伸過來,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坐下。”
這是若寒第一次聽到那男人的聲音,不是低低的很有磁性的那種,卻有著一種空靈的味道,聽著十分舒服。
若寒略一挑眉,接著又笑道,“我和你做個交易如何?”
青年表情不變。
若寒道,“我助你解開這些圓臺上的機關,待你傷好後,保護我三個月如何?”
(大家應該已經猜到了這位是誰吧。。。另外。。。大家可以猜猜他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