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琴做誘餌;比我們盲目去尋,要有效的多。”
“何況……師哥我也想給自己的未來妻子,準備一件南鮫珍珠喜服呀。師妹你想不想要呢?”
“師哥你又逗我。”張芸羞澀笑了。
“那師妹想不想去呢?”季休挪揄問。
“你這呆瓜!”張芸輕拍了一下季休,撅嘴道。“走的時候叫我便是了。”
這剛入夜,季休突然出現在外姓弟子院內,是讓季生嚇了一跳,以為自己的易容失敗了。直到對方和他說。
“聽說你非要留下來。那我也給你一個能留下來的機會。再過十日就是宗主三百歲壽誕,他老人家心裡最屬意的是鮫人織造的兜率星輝法袍,你與我去東海用琴身引了鮫人過來,自然是大功一件。雖然你身體不能修習仙法,但賞賜你一些延壽丹藥,也很划算吶。”
去東海誘捕鮫人?
真是給他想的好差事。
即使他不想做這傷天害理的事,以他現在情況也無法明著拒絕。
“一切聽仙長安排。”季生無奈回答。
“嗯,那今晚就和我去東海佈置吧!”季休沒有張芸那樣溫柔,丟出一張黑布樣的法寶,兜頭裹了季生,便提走了。
季生悶在這布袋裡,也不知道一路經過些什麼地方,只聽外面海浪聲不絕於耳,間或有季休和張芸的笑鬧聲。
“師哥,我看這裡不錯。”
季生剛聽見張芸說完這句話,頭頂便透出一絲光線,接著眼前豁然開朗,是放他出來了。
這四周一望無際都是墨藍色的海水,此刻風平浪靜,還印出了天空中魚鱗般的雲彩,和一輪兩頭尖尖的月牙兒。
季休把那塊裹了季生的布平鋪在海面之上,三人此刻都站在上面,隨波浪起伏。
季生也裝作慌亂的樣子,抓住身下的輪椅驚慌問。
“我不會沉下去吧!”
“儘管放心。我們還要靠你本事,引些鮫人過來呢!”季休冷笑著,拎了季生後領,飛到了一塊退潮顯露的礁石上面。
“那鮫人生性多疑,見了修士法寶就不會來了,就委屈你一個人坐在這裡吧。當然,我們是躲在暗處離你不遠,你可千萬不要害怕,要好好發揮啊。”季休說完,從懷裡拿出一根竹笛扔在季生懷裡。“這漲潮的時間可不長,你可不要錯過機會啊。”
回頭看了一眼張芸,見她兀自玩耍,沒太注意這邊。季休又壓低了聲音,在季生耳旁獰笑說。“若是沒有鮫人,我們就直接走了,你自己斟酌。”
如他真是個凡人,引不到鮫人就要被季休淹死在這裡了,真是好狠毒的心腸。看來他與季艮不愧為父子兩人。
只可惜他當初不該攔住神君,否則這禍害早已從世上消失了。
“知道了。”季生垂眸答道。
季休這才滿意直起了腰,飛著往後退去,收了布匹,和張芸挽著手走了,轉瞬消失在海平面,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
季生隔著衣服拍了拍小尼和阿紫示意他們稍安勿躁,拿起那竹笛吹了起來。
在這海上生明月之時,悠遠笛音更顯得礁石上這一男子寂寥神秘。
海浪輕拍,礁石露出水面的部分越來越少,季生閉目吹笛,好像絲毫不擔心自己安慰。
漸漸的,那海浪已經沒過雙腿,季生一臉冷然,似乎毫無知覺。
直到……
雙腿一緊。
季生杏目圓睜,瞪向海面底下,抓住他雙足之人。
墨藍水面,一張蒼白精緻的面孔十分醒目。他正浮於季生身下,臉部只距海面不過幾厘米。海浪搖動,在它臉上打出了許多影影綽綽的月光斑紋。
這就是鮫人嗎?
季生按住後背毛骨悚然之意,對它眨了眨眼。
那鮫人見這身無靈氣的凡人竟然並不怕他,一雙灰白的眸子,更是緊緊盯著不放。
又猶豫了一會兒,手竟慢慢往水面伸出。
季生看見那蒼白細長的手指帶著半透明的蹼膜伸出水面,心裡有些恐懼。但他最終還是按了之前所想,猛的抓住對方那隻手,上身一抬,直直撲下了海面。
轉瞬之間,礁石上空空如也,四周皆靜,只留海浪起伏的嘩嘩聲。
季休和張芸自聽見笛音忽斷,就飛速趕來,卻只有一片風平浪靜的海面。
“怎麼這麼快連人影都不見了!這鮫人從前不是兇殘的精怪,怎麼如今不聲不響,直接把人拖下水了!”季休納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