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會這麼說或許還有理由,但親生父母都如此說,那事情就不是他能解決的,他甚至懷疑,這一切是一場驚悚又滑稽的夢。
燕江死心了,他翻出了從小到大兄弟兩個的相簿,所有本有著燕帆身影的照片,都只剩下他一個人孤零零的,燕帆衣服、課本,與他有關的一切東西,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燕江開始生病,大病了一場,醒了以後一個勁的說著胡話,還被送去心理醫生那裡治療很長一段時間,全家人都以為他瘋了。
燕江好了以後就回到了D大,工作也不管了,乾脆辭了當起了大學老師,他查了近三年,到最後,終於找到了有關燕帆的訊息。
“是什麼?”燕江敘述完就沉默了,趙詳等了許久也沒見他有再次開口的意思,便硬著頭皮問道。
燕江重重的撥出濁氣,閉了閉眼,“小帆在第一年就遇見了鬼怪事件,我找到那次的參與者,小帆沒能活下來。”
趙詳不知該怎麼安慰,他心情也跟著燕江的講述變得沉重,他也失去過親人,瞭解那樣的疼痛,將自己的手放在燕江手背上,他能感受到燕江輕微的顫抖,頓時就慌了。
趙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語句也不通順了,結結巴巴的,半天也不知道要表達些什麼。他從來沒有想過,燕江也會有害怕的一天,或者說,不是沒想過,而是燕江從來沒有在人前表現過,他做什麼都表現得胸有成竹,又處處給人神秘的感覺,趙詳從沒想過,原來,燕江也會害怕得顫抖。
“小帆很聰明,很聽話,我們關係一直很好,”燕江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他臉上表現了一種極度悔恨的表情,“都怪我,他多次告訴過我,這個學校很有問題,那時我在外面,等我回來時,他已經……”
他臉上的血色褪得乾乾淨淨,“於是我就進到這所學校裡,我要找出他的死因,現在我找到了……”
趙詳握著燕江的手一緊,就聽燕江發狠地說:“你還記得大禮堂的那次嗎,那個叫做李軍的人,當時就是他告訴我小帆的事,如果是小帆自己沒挺過來也就罷了……”
趙詳渾身發冷,難怪當時燕江對他的阻止極為不滿,難怪他眼睜睜地看著李軍等人進到那扇門裡都沒有哪怕一點提醒,原來那個時候他就起了殺心,燕帆很有可能被李軍害了,所以燕江就要他死!
這時燕江幽幽看過來,眼睛裡彷彿有某種黑暗在凝聚,他用冷靜的聲音道:“你怕我,覺得他不該死麼。”
趙詳瞬間就清醒了,燕江此時肯定的口吻,和冷靜的表情,都讓趙詳感到害怕,他覺得,燕江似乎離他更遠了,好像如果他回答是,燕江就會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趙詳害怕了,他大聲喊道:“不是!你是對的!”
燕江顯出很驚訝的樣子,他嘆了嘆氣,乾脆將人摟進懷裡,趙詳只覺得燕江顫抖,燕江很害怕,卻沒發現自己渾身發抖的狼狽樣。
燕江低頭看著他,趙詳還在顫抖,連眼睫毛都一抖一抖,顯然害怕到極致,燕江一下一下拍打他的背,好讓他冷靜下來,“正義是什麼,我不知道,但小帆受到過什麼,他也該一一嘗試,我沒有親自動手,而是藉以鬼怪之力,小帆是死在鬼怪之手,他也是,這樣才公平。”
燕帆是他最親近的人,他難得用這樣的語氣去跟人解釋,但那個人是趙詳,何況現在人又摟在懷裡,燕江倒有耐心慢慢解釋了。這也就是趙詳,他才會斟酌著用詞,儘量用比較柔和的方式,要換成了任何一個人,管他怎麼想呢,燕江也是雷打不動,從某個方面來說,他的固執與趙詳有得一拼。
見趙詳在他的安撫下慢慢冷靜下來,但還是不敢看他,燕江無奈了,他忽然想到了什麼,“你還記得我說過鬼怪世界的規則吧,其實有一點我騙了你。”看到趙詳果然轉移注意力,一點也不怕的盯著他,燕江滿意地繼續道:“黑色卡片簡直是最強道具,我帶著它,即使沒有在事件中心,也能夠和你一樣行動自如呢。”
果然,下一刻,趙詳便忘記了之前的事,已經憤憤地瞪著他,表達自己的不爽。他在那自以為是地以為能唬住,燕江這邊倒是興奮了,燕江就喜歡看他生動的模樣,明明年紀輕輕,偏要表現出一副老成的樣子,燕江都替他著急,他摸摸趙詳的腦袋瓜子,“這才乖”。
……
趙詳從他懷裡跳出來,裝模作樣地拍了拍衣服,也不知道在拍些什麼,一臉冷酷地道:“很晚了,我回去睡了,明天還要早起。”
趙詳動作是速度的,表情是冷酷的,姿態也算得上瀟灑,但是,僅僅就維持了那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