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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蕭裴炎在後視鏡的反光裡意味不明地看了狐狸穩如泰山的樣子一陣,然後別開眼繼續專心開車了。

遲末則是一愣一愣地呆了一會兒才懷疑地說:“你鬼扯的吧?”

“我是不是鬼扯,你問問你旁邊那個不就知道了。”

遲醫生低下頭去看桃恙瓷白的臉,美人沒有精神地看了他一眼就又閉上了眼,只是同時幾乎是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遲末偷偷地看了看駕駛座上的蕭裴炎,掙扎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底該說什麼,於是又閉了嘴,朝桃恙的方向稱得上無助地捱了挨。

大切諾基開進了郊區,蕭裴炎在一家農家樂的大門前面停了車。

這個時候已經距離齊靖別被借靈法困住過了四十五分鐘。

蕭裴炎從副駕上把還不能動的旱魃扶下了車,然後對跟著下了車的遲末說:“你先開車帶著桃恙去附近收集點物資,兩個小時以後再回來——要是我們沒事就會在院子門口等你,院子門口看不到我的話就走吧。”

“臥槽,蕭蕭你這是什麼意思?!大家一路從X市出來,去帝都我也就是跟著看看熱鬧。你們倆現在這樣一來,我前面一路走過來幹嘛!”

“……”蕭裴炎看著直接甩手轉過臉的遲末無奈地笑了下,他換了個支撐點好讓肩膀上的分量輕鬆一點,齊靖別的臉歪在他□的脖頸旁,旱魃向來溫涼的呼吸和體溫此刻都明顯讓人覺得燙熱。他瞥了一眼齊靖別黑鴉鴉搭下來的額髮和垂著的眼瞼,聲音比平時冷淡的調子更低了一點,卻顯出了些莫名的繾綣和堅持:“遲末,我沒打算去死。只是……”

蕭裴炎歪著頭想了想才繼續說:“只是我欠他的。”

遲醫生轉過來看著那張相識不到半個月卻熟悉得像是認識半輩子了的臉,表情陌生。不是常見的寡淡,不是犯二時候的暴躁,也不是生殺果斷時候的決然。遲醫生髮現自己居然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現在蕭裴炎臉上的神情,他只是下意識地有點不爽和懊惱——明明是生死攸關的大事竟然被這麼一個表情就打動了。

於是遲醫生甩了手說:“靠,又不是拍偶像劇,要不要搞這麼煽情!”

蕭裴炎笑了笑,攙著齊靖別轉身朝農家樂的院子裡走去。

“喂——東西拿著。”

冼聿看著這兩邊在他看來完全談不上重視的處理方式,實在是忍不住出聲了。

蕭裴炎看著從後面飄到自己眼前的珠子,普通得像是從地上隨便撿的石頭。他伸手拿了,發現這珠子完全沒有想象中的硬度,大概和大白兔奶糖捏在手心的感覺差不多。

狐狸靠在車門上說:“要是沒事了就把它捏碎,我們就過來接你…”

蕭裴炎沒說話只是腳步頓了頓就支著齊靖別進去了。

冼聿霸著空了的後座懶洋洋地看遲末發動了車子,而剛剛沒說出來的那句話是——我只要感覺不對,也會過來接你。

蕭裴炎把齊靖別扶進了右側的房間,倒是沒想到是臥室。

好不容易把旱魃放在了床沿上,結果手一鬆,沒了支撐的旱魃就朝後仰倒了過去。

蕭裴炎苦笑了一下甩甩胳膊,估摸著也借靈法只有十分鐘左右的時間了。

眼前這個人或許也只能這麼無害這十分鐘了。

想到這裡蕭裴炎的眼神就沉了一沉。

本來想拖把椅子什麼的坐一坐,可這個一眼就看完了的臥室裡居然沒有椅子或是凳子。

蕭裴炎捶了捶右邊的肩膀,實在是不想出去找椅子了,於是也坐到床上去了。

他把被子枕頭團了一團將旱魃扶起來靠過去,然後兩個人就那麼面對面地坐著對視。

蕭裴炎拄著下巴對著那張俊逸邪肆的面孔不知不覺地就開始發呆。

從齊靖別從棺材裡坐起來開始一直想到現在,不過旱魃的本能不能壓制之後的樣子跟之前的差別還真是挺大的。想到這裡便伸了手去描摹他的五官——眉毛沒變,眼睛變得很有煞氣,鼻子還是一樣很挺,嘴角……

蕭裴炎很努力地想了想,覺得嘴角多了點弧度,顯得狂妄到有點欠扁。

於是他有點開心地笑了笑順便拿手把齊靖彆嘴角的那點弧度抹平回去。

對了,還有頭髮忽然長長了好多。

蕭裴炎拿手比了比他已經齊腰的頭髮,遽然覺得莫名的傷感。

這個人,不知道還算不算是齊靖別。還算不算是他的齊靖別。

他收回手摸了摸腰上掛著的龍牙,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