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希爾維斯特開始緊張,又暗自慶幸還好沒有衝動說出來。伸手抓住男爵環在自己腰上的手,那滲出在手心的汗貼在男爵手背上,直截了當的傳達了自己的緊張。男爵反手抓住那雙手,緊緊的握著像是在告訴他有自己在不用擔心。
威廉姆斯握緊的手爆出青筋,而心裡卻還是像風一樣的飄渺沒有目標,他不知道自己要努力到何時才能得到託倫斯的訊息,就算自己已經竭盡全力的發揮著力量,也還是跟過去的這幾年一樣過著渾渾噩噩的日子。
艾爾弗裡德策馬經過威廉姆斯,俯身下去要奪回佩劍,卻被對方牽制住一把拉下了馬。由於馬兒的衝擊力,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他用力踩住地面,皮靴與地面摩擦的厲害讓那劃痕十分明顯。即使要摔倒也都還緊緊拽著佩劍,這個才認識一個晚上的人在同床共枕醒來的清晨跟自己之間發生的事情離譜的可以,但他也無暇去顧及那些瑣事。他只認得這佩劍一心要奪回來,繼續踏上尋找父親的旅途。
而在威廉姆斯看來,遇到艾爾弗裡德是早在上個月就算到的事,他知道會一個人會在那時候出現,改變自己尋找託倫斯的軌跡,或許能起到幫助,也有可能是反作用。為了等待艾爾弗裡德,他在小酒館喝了一個月的葡萄酒,新釀都變醇艾爾弗裡德才姍姍來遲。
第一眼看到艾爾弗裡德時,只覺得這個養尊處優的貴公子應該只會帶來麻煩,並不會牽引出新的線索。不過照目前看來,不僅不會有有用線索,自己原有的邏輯都會因為他的出現而被改變。
“小約翰真是不懂事,這樣下去,你父親和託倫斯都不會有下落。”
希爾維斯特下馬過去扶起男爵,看著他額頭上險些裂開的傷口,搖搖頭讓他不要再繼續爭鬥下去。威廉姆斯一把掙脫男爵放在佩劍上的手,將劍重新放回腰間。
“早知道你會搶就不給你看了,託倫斯說的對,我這德行果真是會壞大事。”他看一眼希爾維斯特挑挑眉笑了,“小少爺,有興趣跟我同行麼,我給你聽風的故事。”
被羞辱的希爾一腳踢起地上的小石塊砸向威廉姆斯,長長的白髮在情緒作用下微動著。艾爾弗裡德抽出馬背上自己的佩劍指向威廉姆斯,憤怒的表情溢於言表,“厄爾德,你再放肆小心我宰了你。”
威廉姆斯癟癟嘴沒有還擊,也沒有調頭就走,而是看著對面的兩人不眨眼。
希爾對著男爵搖搖頭抓著他的手指著威廉姆斯手裡的劍,意思是讓他不要繼續爭奪那把劍了。男爵知道他要表達的意思,卻不是很清楚原因。不過他並沒有過問,而是想著當下確實不該再繼續了,不然這樣無休止的對抗會拖慢行程。
早在啟程前他就想好,如果這一趟不成功,那麼他就再也不追查父親的下落了,知道有一天他自己出現。而他的人生目標也將變換成對亞歷克斯的撫養,這是布蘭特家族延續下去的關鍵,他相信父親如果在也是希望自己那樣做的。
“厄爾德,我再問你一次,是否願意幫助我找到我父親?”
將佩劍杵著地面雙手附著在劍柄上,威廉姆斯像是經過深思熟慮般的低頭一瞬後又抬起來看著艾爾弗裡德,佯裝出為難的樣子對著他說,“我不是不願意,而是沒有能力。”停頓了一下後,他看著希爾維斯特重新露出招牌式的微笑,“如果你願意將……”
“你休想。”知道他要說什麼,艾爾弗裡德回絕的斬釘截鐵,外帶很濃的憤怒。
“那算了。”那抹淡淡失望的表情完全沒有掩飾住威廉姆斯心裡想笑的意圖,轉過身後他還是抬起頭看著天邊迎風搖曳的樹枝笑了起來。
☆、chapter 33
希爾維斯特拉著男爵往酒館裡走,只是在進去之前還是看了一眼還站在巷子裡的威廉姆斯。那眼神要傳達的意思他全部都知道,所以消失在門口時他一直都看著威廉姆斯臉上的微笑不眨眼,順道的將自己的心思也告知了對方。
轉身看著男爵的背影,希爾維斯特覺得這背影在深秋清晨的光線裡顯得格外挺拔落寞。努力了快五年,發現了一條又一條的線索,但是到頭來都一樣摸不出什麼名堂。這樣的失落並不是人人都能承受得住。
威廉姆斯眯起眼睛看著天空,微風漸強,風裡的潮溼告訴他,一場風雨正從西北方向蔓延過來。這訊息讓他不禁皺起了眉頭,下雨能改變風向,也會掩蓋掉很多痕跡,讓他的線索變得模糊。最要命的是,一到下雨天整個空間裡的風都會很潮溼的讓人無法呼吸,他只能藉著最愛的葡萄酒躲在房間裡把門窗都關上聽著每一聲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