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雞鴨,還有棚子裡的兩頭羊,另外,又從空間裡面拿了幾隻雞鴨,還有一籃子雞蛋出來,雞鴨還有羊直接殺了,這種天氣也不好放血,血液很快就凝固了,他將這些全部堆到了車上,這才趕著馬車,往小陳而去。
到那邊的時候已經是午後了,同村的離得近的一些人已經過來祭拜過,無非是說兩聲惋惜的話,陪著掉幾滴眼淚罷了。
陳瑾帶著一大堆東西過來,吸引了幾乎全村人的目光,大家都驚歎陳瑾的大手筆,一些人沒口子地開始誇讚陳瑾的孝順,渾然忘了當初陳爸只跟陳哲他們住在一起的時候,自己說過的一些閒言碎語。
陳爸的遺體已經被修飾過,額頭上的血跡被擦乾淨,身上也換上了一身勉強還算體面的衣服,這會兒平靜地躺在一個用門板做的靈床上,邊上擺著一個小瓷碗做的簡陋油燈,燈光很是微弱。陳瑾一眼看見了楊小芸,她這會兒哭得快要喘不過氣來,哆嗦著手,跪坐在靈前,抓著陳爸已經冰冷的胳膊,嘴唇顫抖著,不知道說什麼好。楊小芸是對陳爸真心投入了感情的,陳爸措手不及地離去,楊小芸只覺得天塌了一樣,這是她死去的第二任丈夫了,她甚至自己也在懷疑,是不是曾經的公婆說過的剋夫的話是真的,要不,為什麼會這個樣子呢!
陳瑾沉默著過來磕了幾個頭,叫了楊小芸一聲阿姨,然後依舊沉默著接手了主持喪事的事情。
雖說這些年陳瑾家裡跟他大伯他們關係都不怎麼樣,不過人死為大,這會兒兩家人都過來了,陳瑾作為孝子過去招呼了一聲,然後請他們幫忙收拾自己帶來的東西,不管怎麼樣,來弔唁的人總要招待好了。
陳瑾家裡地方很狹小,屋裡面做了靈堂,便幾乎挪騰不開了,好在不管在什麼時候,所謂有錢好辦事,如今是有糧好辦事,用了一些紅薯粉做代價,問周圍的鄰居借了一些竹竿還有油布什麼的,在屋子外面搭了一個還算寬敞的棚子,又借了不少桌子凳子回來,讓來弔唁的人不至於坐在寒風裡面。
白靖頂著寒風,拖了兩顆剛剛砍倒的樹回來,陳瑾拿了兩匹布做報酬,請村裡的兩個木匠幫忙做一口棺材,雖說沒有桐油,沒有油漆,但是如今這情況也只好如此了,白靖對陳爸沒什麼感情,弄了兩棵樹回來之後又溜了出去,打算去燒點木炭,到時候鋪在棺材裡面,也好起到防腐的作用。
陳瑾帶來的東西看似很多,但是要招待的人可不少,不過因為陳瑾帶來的糧食很是不少,陳桂鳳自然捨不得用玉米渣招待村民,乾脆拿出了一大堆的土豆,羊肉雞鴨肉直接燒湯,裡面加上大塊大塊的土豆,不過這已經是難得的豐盛,至於主食,也就是用玉米渣、豆子加上大塊的紅薯蒸出來的飯。
陳瑾沒有怎麼管這些,楊小芸有些魂不守舍,他作為陳爸的親生兒子,自然要守在靈前,向來弔唁的人致謝,陳桂鳳跟著陳家大伯母還有三嬸她們一起在廚房裡面忙活,生怕有人趁亂摸了什麼走。
這種時候,什麼事情都得從簡,就算是陳瑾有心大辦,也是無能為力。兩個木匠連夜做好了一副厚厚的棺材,白靖跟陳瑾一起,在棺材地下鋪上了一層厚厚的木炭,陳瑾將陳爸抱進了棺材裡面,兩個木匠推上了沉重的棺蓋,就要用鉚釘釘死,陳瑾愣愣的看著最後一枚鉚釘釘入棺材中,忽然蹲下來嚎啕大哭起來,他一直以為,自己所有的淚水都在很久之前流光了,可是陳爸去了,他恍然發覺,這個原本他覺得已經可以不要在意的父親,他其實還是在乎的。他在那裡痛哭流涕,將從得知這個噩耗起,一直藏在心裡的所有的情緒一股腦兒發洩了出去,哭得幾乎忘記了一切。
☆、離去
陳爸在冬天過去的時候下葬了;葬在了陳媽的身邊;楊小芸想要反對,卻最終什麼也沒說;她神情恍惚地看著棺材被抬入墳墓中;一群人用鏟子剷起泥土,將棺木漸漸覆蓋,最終壘起了墳堆。陳瑾能做的也就是在墳前立了一個相對簡陋的青石墓碑;又找了幾棵柏樹種在了周圍。
陳爸的過世給楊小芸還有陳哲帶來的影響遠比陳瑾來的大,不光是心理上的;還有實質上的;楊小芸他們能夠在小陳村留下來;說白了,還是陳爸留下來的人脈,沒了陳爸,不光是少了一個勞動力的問題,同樣也是少了一個靠山的問題。
楊小芸不是什麼認命的人,陳爸沒了,她自然傷心,但是,並沒有到了沒了他就活不下去的程度,她還有兒子,還有孫子,她必須振作起來。楊小芸一方面有些刻意地討好著陳瑾,另一方面,重拾了她當初學過的一些簡單的醫術還有護理技術,雖說缺少必要的藥物還有器械,不過,一些小毛病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