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飄了出去。
「哦,對了。」像是想起什麼,伊烈安猛然調頭,趴在門口面對江流笑得一臉曖昧。
「雷歐在島上被死靈襲擊過,我想你最好去看一下他的情況。」說完,他也不管江流的反應,一路哼著歡快的小調上了甲板。
江流無奈搖了搖頭,別看伊烈安平時道貌岸然的模樣,有的時候真像個孩子。也許真是他這種率真的性情,才牢牢吸引了自己吧。
無奈歸無奈,江流心裡還是很擔心雷歐的。不知不覺中,他就來到了雷歐房間的門口。對於雷歐,他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情感,既畏懼又忍不住想要接近……
猶豫了半天,江流輕輕叩響了艙門。
「進來。」
過了半晌,就在江流以為雷歐已經睡了的時候,一道低沉的聲音自門內響起。不知為何,推開門的瞬間,江流有種踏入野獸領地的錯覺。
雷歐倚靠在窗邊坐著,半邊身子探出了視窗,一隻腳橫跨在窗臺上……和他平時給人的冷冰冰印象不同,此刻的雷歐十分具有侵略性,被海風吹得散亂的銀髮令他看上去更加狂放和不羈。
雷歐閉著眼沐浴月光,他衣服的前襟大剌剌敞開著,奇特黑龍圖案的紋身一圈圈盤踞在胸口,被銀色的月光染上一層朦朧的光暈,更顯得神秘莫測。
莫名的,江流感覺身體有些燥熱。他偷偷瞅了眼雷歐,對方閉著眼像是睡著了。明明什麼事都還沒做,江流的手心裡卻早已經緊張的攥出了汗。
「有事?」血紅色的眼眸緩緩睜開,瞟了過來,不若平時那般冰冷疏離。
乾咳一聲掩飾自己的不自在,江流若有所指地看著雷歐腹部受傷的地方。「你的傷。」
「已經好了。」
「什麼!」
江流瞪著眼睛,不可思議地大叫一聲,也顧不得尷尬不尷尬的問題,大步衝上前,「嘩啦」一下掀開了雷歐的上衣。
銀髮劍士挑挑眉,任由「船醫」對自己上下其手。
「不可能啊,明明流血了……怎麼會……怎麼連傷口都沒有呢?」普通人就算恢復能力再快也不可能半天之內就痊癒,更別說連傷口都沒留下,難道……難道說雷歐不是人?
想到這,江流心口「咯登」了一下,當意識到自己正以曖昧的姿勢趴在雷歐胸口的時候,江流是真的流下了冷汗。
他緩緩、緩緩地抬起頭,映入一雙平淡無瀾的血紅眼眸之中。
「轟——」
船身一個猛烈的晃動,江流腳下失去平衡,一頭栽進了雷歐懷裡。如果說剛才的感覺是不安,那麼此刻江流的心情則是完全的尷尬。
他脹紅了臉,手忙腳亂從雷歐懷裡掙扎起來,偏偏又一個浪頭打了過來,摔得他措手不及又跌回了雷歐懷裡。
「我……我……」
「這浪有點奇怪。」雷歐攬過江流的肩膀,盯著黑乎乎的水面看了幾分鐘,接著重重擰起了眉頭。
「怎麼……了?」
「走,我們上去。」
雷歐輕哼一聲,披上衣服走出了船艙。江流跟著他來到甲板上,看見船員們個個東倒西歪,周圍散落著許多空酒瓶,一個個都喝得酒氣熏天。
「這是怎麼了?」
江流哪見過這種場面,當下傻了眼。雷歐見怪不怪,越過七暈八醉的船員,徑直走到了親自掌舵的伊烈安身邊。
「這海流,要去月影灣?」
伊烈安朝他揚了揚手中的酒瓶。
「沒錯~」
「你還沒放棄?」
「雷歐,跟了我這麼久你還不瞭解嗎?」伊烈安單手撐著下顎,笑眯眯朝雷歐拋了個媚眼。「我有興趣的東西,怎麼可能放棄。」
「隨你。」雷歐瞪了他一眼。「等『他』找來的時候,別怪我沒提醒你。」
伊烈安冷哼:「他?他是誰?」
沉默了一會,雷歐緩緩開口。
「他做這麼多事究竟為了什麼,其實你心裡很明白。」
「明白什麼?」
「你自己清楚。」
「哈,你又知道了?」
「我有眼睛。」雷歐望著伊烈安,一字一頓道,「我看得到。」
「……」伊烈安挫敗地撫額低吟,「拜託,能不能別提『他』。我們就快到月影灣了,月影灣啊!」
「那個……打擾一下。」一直被當成空氣的江流,此時弱弱地插了句話。「月影灣究竟是什麼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