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了。」
「……」
拗不過另外三人,江流只能在酷熱的月份穿著一身厚重黑袍。雖然現在是晚上,海風也足夠涼爽,但是江流就是不舒服。他一個人走到船頭坐下,而老頭埃克森則和雙胞胎圍在一起講一些海上的趣聞和黃色笑話。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就在江流忍不住想要打瞌睡的時候,忽然身邊吹起了一陣詭異的寒風,令他渾身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睡意頓時跑掉了大半。
甲板上不知何時站了個高大的男人。江流使勁揉揉眼睛,竟不知道那人是何時出現的。男人背對著江流,從這個角度只能看到男人的黑色披風無聲地拂在甲板上,腳上則蹬著一雙黑色的皮靴。
「夜、夜王……」正對著男人的埃克森和雙胞胎兄弟早已嚇得面色發白。
男人冷哼一聲,頭微微側了過來,露出臉上冰冷麵具的一角。用金線印刻的詭異面具上,只露出細長的的眼睛。江流不知為何聯想到了豹的眼睛,閃爍著寒光的眼角微微往上挑起,帶出些冷硬霸道的味道。
「伊烈安以為我猜不到他的小把戲嗎?」
沙啞低沉的聲音緩緩迴盪在船上,彷彿垂暮的老人,卻隱隱透露出一股威嚴的氣勢。
江流心裡又是一驚,看夜王的身形不像是年邁之人,為何聲音卻是如此蒼老。
夜王衣袖一揮,一個奇怪的金屬盒子憑空出現在埃克森手中。
「把這個交給伊烈安。」
說完,男人轉身離開了甲板。又是一陣詭異的黑風呼嘯而過,再抬頭的時候,周圍哪裡還有夜王的身影,彷彿剛剛發生的不過是一場夢境。
江流感覺渾身不自在,連忙跳下船頭跑到了呆愣的埃克森身邊。
「這是什麼?」
「不知道……」埃克森舔了舔唇,總是醉醺醺通紅的臉上破天荒一片蒼白,「媽的,這裡面的玩意……好像在叫啊。」
「什麼!」
四人面面相覷,一陣刺骨的海風吹過,齊齊打了個寒顫。
「喂……你不會是喝醉了吧?這東西……怎麼會叫呢?」雙胞胎面面相覷,哥哥漢斯用懷疑的目光看向老酒鬼埃克森。
「放屁,小子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喝酒了!」埃克森氣呼呼瞪了雙胞胎一眼,他現在清醒得很。
「裡面不會裝了什麼活物吧?」弟弟漢克比較膽大,他將耳朵貼在鐵盒上,仔細聽裡面的響動,「這夜王也真奇怪,送個什麼稀罕的活物直接裝在籠子裡不就得了,幹嘛裝鐵盒裡。」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忽然埃克森手上的鐵盒震動起來,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哀號聲,好像蛤蟆叫一樣的從盒子裡發出來。
饒是膽大的漢克也硬是被突如其來的奇怪叫聲嚇出了一身冷汗,他驚叫一聲連滾帶爬退到了船邊上,倚著欄杆大口喘氣,埃克森也在第一時間嚇得一把扔掉了手中的鐵盒。
「這是什麼鬼東西!」埃克森驚魂未定,乾瘦枯黑的手指顫巍巍指向地上的鐵盒。
江流也被嚇了一大跳,海面上此刻漆黑一片,昏黃的油燈發出慘淡的光芒,靜靜照射在眾人臉上,遠處海港的喧鬧聲此刻聽起來像是從遙遠的天際傳來,十分飄渺……
突然,那鐵盒又自己動了起來,伴隨著詭異的聲響,鐵盒「嗡嗡」震動響個不停,在寂靜無比的甲板上猶如炸雷一樣,無比的清晰,聽得眾人渾身一顫,忙又遠遠地退後了好幾步。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漢斯哭喪著臉,高高大大的人整個縮到了江流身後,他也是過慣了刀口上舔血生活的人,兇猛殘暴的海盜再來十幾個他都不怕,偏偏對鬼怪類的東西沒轍,光聽到這類東西的名字漢斯都會嚇得雙腿發麻,不停地打哆嗦。
「好像……是某種動物。」
江流緊緊握住手裡的銀針,汗水在不知不覺中溼透了掌心。他大著膽子仔細聽了一會,那詭異的怪叫聲非常有規律,一下一下的感覺是想要衝出鐵盒的束縛,震動的頻率帶動鐵盒在甲板上小幅度跳動起來,在這寂靜的環境裡分外讓人覺得心驚肉跳。
江流他們幾個誰也沒有勇氣上前,全都擠到了角落裡,乾巴巴望著鐵盒有一下沒一下跳動著,這其中就數漢斯抖得最厲害。
好不容易等到伊烈安他們回來了,被嚇壞的幾人這才長長鬆了一口氣,等待的時光可真難熬,就怕那鐵盒中跳出什麼可怕的怪物出來。
「這是什麼?」
伊烈安挑挑眉,走上前伸手就要去撿落在甲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