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長生趁著他停手的功夫,連忙道:“不就是刨了你祖墳嗎,至於那麼惱火嘛!”
安元氣得發抖:“你!”這還是人話嗎,不過刨了你的祖墳,而已?!
韓長生道:“死都死了,還死了十幾年了,老子開棺驗屍,也是為了替你爹找出真正的兇手,好讓他死後瞑目!你阻礙我,才是真正的不孝!”
安元拳頭捏的咔咔響:“好,兇手,兇手在哪裡!”
韓長生撇嘴:“老子看看骨頭就知道誰是兇手,你以為老子開了天眼?”
安元:“……”
見安元又要發飆,韓長生忙道:“也不是一無所獲啊!我有線索了,你先把劍收起來,我說給你聽!”
見安元無動於衷,韓長生晃晃手裡的骨架,又兩塊骨頭掉到地上。安元身上四溢的殺氣讓韓長生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連忙說道:“棺材都開了,你現在殺了我也無濟於事,大家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說話,我把我的發現說給你聽才是最好的辦法。”
安元猶豫片刻,強忍著怒火將劍收回了劍鞘。
韓長生終於鬆了口氣,把手裡的骨架放下:“你看你爹的傷……”說到一半,卡殼了。骨頭都被他弄碎了滿地,這還看哪門子的傷?
韓長生:“……”
安元:“!!!”
韓長生乾笑兩聲:“別急別急,先把你爹裝回棺材裡。”
韓長生彎下腰打算撿骨頭,安元一腳把他踹開,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將碎落的骨頭都撿了起來,輕手輕腳地放回棺材裡。好一會兒,他終於把散落的骨頭重新拼出了一具人架子。
韓長生看著他的臉色小心地上前,安元雖然渾身散發著寒氣,但是這一次他沒有再動手了:“花瀟灑。”安元叫韓長生的名字。
韓長生怔了一下,才想起他當初隨口騙安元說自己的名字叫花瀟灑,不過這名字安元還從來沒有叫過。
安元深呼吸,壓制著怒氣:“你最好……”
韓長生擺擺手打斷他的話:“好好好,我知道,找出殺你爹的真兇是不是?你放心,我比你更想找出兇手,不然你以為我願意開棺材啊?多晦氣!”
安元冷冷地盯著他。
韓長生道:“你看這裡一道傷,再看這裡的傷……哦,別看那個,那個是我剛才折斷的,不是你爹生前受的傷……你瞪我幹啥,我說的實話嘛,要不是你剛才……好好好,我不說了,就看這傷先。”
韓長生把自己透過屍體骨架上殘留的傷痕推斷出的皇甫土根身前被人砍了兩刀的情形推斷給安元聽,安元聽後問道:“那又如何?”
韓長生道:“如果有傷口是在皮肉上的,那我就不知道了,都過了十五年了,查也無從查起。不過我估計皮肉上也不會有什麼大傷了,結合你爹房間裡的情形,有打鬥的痕跡的地方就那麼一小塊,說明他死前跟兇手打得根本不厲害,所以差不多就是這兩道傷了。你父親好歹是一莊之主,武功就算差,也不會太差。”無視安元丟過來的眼刀子,他接著道,“兩刀就弄死了你父親,傷又是在背後,就兩個可能,第一,兇手是個高手,你爹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第二,兇手認識你爹,背後偷襲,搶秘籍,你爹沒有防備所以被他殺了。”
安元冷冷道:“這些我都知道,可我沒有看出哪裡能夠證明這不是魔教乾的。”
韓長生嗤笑:“先說第二種可能,魔教行事光明磊落……”頓了頓,覺得這個詞不太妥當,改口道,“反正就是殺個人沒必要偷偷摸摸的,所以如果是魔教乾的,沒必要偷襲。再說第一種,兩刀幹掉你爹,魔教的人確實有這個本事,可是以魔教的行事作風,殺完了人,他們肯定大搖大擺地從正門出去,為什麼要偷偷跑了?”
安元打斷:“偷偷跑了?魔教之人屠我山莊……”
韓長生道:“那些人才不是天寧教的呢。聽說那些闖進山莊的人把你們莊子裡值錢的東西都搬走了,就連你孃的古董梳妝檯都沒放過。你好好想想,魔教在出岫山,那在北方,沒事殺你們山莊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弱婦孺這種無聊到極點的行為我都不說了,搶了那麼多錢還有大物件的東西,千里迢迢揹回出岫山去,吃飽了撐的?”
安元又沉默。
過了良久,安元一字一頓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你對魔教,好像很熟悉?”
韓長生一時卡殼,過了片刻聳肩道:“我不過就是恰好認識幾個魔教的人而已,不說這個,你想想我說的,是不是這麼個道理?”
不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