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韓長生哪裡敢跟他多說什麼,連連敷衍。臺上還有其他門派掌門在說話,但已經沒有人在聽了,所有人都探長了脖子向韓長生所在的方向張望,想看看他的真容。韓長生片刻不敢多呆,藉口肚子不舒服趕緊腳底抹油地溜了。
韓長生一走,安元也跟著悄悄離開了會場。
韓長生前腳回到客棧,安元后腳就跟了進來。一看到安元,韓長生就覺得心塞,狗仙君一次都沒有老實過,要是他乖乖配合,怎麼會有今天的事?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如果今天他能夠幫助狗仙君揚名立萬,打下紮實的基礎,他的任務就算完成一大半了。只要有名氣,有人關注安元,安元再做幾件好事鞏固聲望,下一屆武林大會想辦法把安元推上武林盟主的位置就不算太難了。他離開天寧教半年了,本打算這一回成事之後就趕回天寧教去過幾天舒坦日子,但現在可好,世人都知道那個死的透透的李九龍了,有幾個把安元放在眼裡?!錯過了這次機會,他的目標愈發遙遙無期了。
安元揭開韓長生的草帽,看見草帽下竟然是自己的臉,怔了怔,嘆氣道:“難怪你今早上想把我關在客棧。為難你一番苦心了。”
韓長生心急心虛之餘又覺得納悶。狗仙君到底腦補什麼了?
安元立刻就解開了韓長生的困惑:“你體諒我顧忌這十五年來嶽鵬對我的養育之恩,擔心我不願意面對,所以就代替我瞭解這樁恩怨。其實我並沒有你想得這般脆弱。恩是恩,仇是仇,我心裡分得很清楚,並不會將他們混為一談。何況殺害我父親、讓我認賊作父這件事,我若不能親自揭穿,也會終身憾恨的。”
韓長生頹然跌坐在椅子上。算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惋惜也沒有用了,至少安元那邊相通了沒有起疑就已經是好事,還是趕緊想想接下來的安排吧。
安元突然道:“可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你,為什麼會知道,我父親的長相?”
韓長生一下僵住了。他易容成皇甫土根的模樣,只是希望能讓嶽鵬心慌害怕露出破綻,順便引出安元的身份來,以後同安元解釋的時候,只說自己根據旁人的描述做了張相似的臉便是。他全沒料到安元竟然會破了他的點穴手法,親眼見證當時發生的一切。那張一模一樣的臉,若說是自己瞎蒙,就沒半點說服力了。
韓長生支支吾吾道:“我……我請小靈通找來過去曾見過你父親的熟人,畫了一張你父親的畫像,照著畫像易容的。”
安元蹙眉:“哪位朋友,竟能畫的如此相像?”
韓長生道:“那位朋友……因為和嶽鵬也有交情,我答應要替他保密身份,不能告訴你。”
安元半信半疑,但韓長生既然這麼說了,他也只能接受了。他父親死的那年,韓長生也才四五歲,別說他沒見過皇甫土根,便是見過,這麼多年過去,也早就忘了,必然是別人告訴他的。韓長生上臺摘掉草帽的時候,雖然他明知道那是韓長生,可看見那張臉的時候,他也曾真的恍惚以為自己的父親回來了。只根據畫像,能夠還原成這個程度,也實在匪夷所思,簡直就像有什麼怪力亂神之術能夠令韓長生看見過去的事一般。不過這世上當真有怪力亂神之術麼?
韓長生見安元滿臉懷疑,忙找了個藉口說肚子不適開溜了,找了處安靜無人之地卸掉了臉上假面,補了個妝,又轉悠了幾個時辰,等到天快黑之時才回到客棧。
安元正在房中打坐,見韓長生回來了,也沒再問什麼,只道:“你今天和嶽鵬比試了一場,感覺可還好?”
韓長生知道安元問的是他內息的事。實則他確實有些不舒服了,今日和嶽鵬過招,雖然看起來輕鬆,實則他為了要引導局勢,可說是用盡了全力,從開始時對嶽鵬全面壓迫到後來引誘他使出出格的招式,根本不是想象的那麼輕鬆的。、
韓長生脫了上衣坐到床上:“你幫我調息吧。”
安元點頭,兩人如往常一樣擺開架勢,安元緩緩將自己的真氣輸送到韓長生的體內。
才剛開始,韓長生便覺得,今天的運功似乎和往日都不同。往常總是要等到最後的時候,他的丹田才慢慢發熱,那些淤塞的真氣被微微克化,日積月累,才有顯著的效果。可今天一開始他的丹田就溫熱起來,安元的真氣迅速在他體內幾大經絡中游走,所到之處,無比舒適。韓長生有些驚詫地睜開眼看了安元一眼,安元道:“專注,不要分心。”
韓長生也唯恐真氣走茬,連忙閉上眼睛,全神貫注地隨著安元的節奏運氣。
安元突然出聲道:“氣從湧泉腳底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