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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長生在屋裡心神不寧,時不時趴在門口聽動靜,一聽到腳步聲就擔心是花小雙或安元去了另一人的房間。
好容易捱到天黑之後,他從門縫裡看見花小雙洗過澡後換了身衣服走去安元的房間。韓長生立刻從窗臺翻了出去,爬到安元窗外蹲下偷聽。
花小雙走進房間坐下,安元給他泡了杯茶,他問道:“安元,你是怎麼碰到洛大哥的?”
安元默了默,道:“你上來便要和我談論別人嗎?”
花小雙一怔,不說話了。
安元道:“今日再見之時,你眼中也只看到了他,若非他提醒,你只怕都未曾注意到我在邊上。”
“呃……”花小雙一時失語。
韓長生在窗外百爪撓心。其實他不敢再以那張臉去見安元,也是怕安元一看到他急怒攻心,拔出劍要跟他拼命,他先前替安元做的那些事積攢的恩情都抵不過那一晚的荒唐。花小雙一出現,他怕安元和花小雙打起來,兩方有任何一人受了傷,都是他不願看見的,可沒想到,安元居然沒有發火。不僅沒有發火,這語氣怎麼聽都是酸溜溜的。難道說安元懷疑花小雙對洛辛……不對,是懷疑花小雙對自己……也不對,是懷疑自己對洛辛……啊!這關係怎麼理怎麼亂啊!
安元繼續咄咄逼人:“既然你想談論別人,那我便問問你,那位洛大哥,與你是什麼關係?”
便是機靈如花小雙,此刻也有點傻眼,今日明明是他來探安元口風的,怎麼變成安元跟他打聽訊息了?過了片刻他才道:“洛大哥是我相識多年的好友。”
安元嘴角勾起一個有些嘲諷的笑容:“和那位杜神醫一樣?”
花小雙又是一驚。杜神醫,毫無疑問就是天寧教芒草堂堂主杜月飛了。安元見過杜月飛?不對,這半年來杜月飛一直在出岫山沒有離開過,安元不可能見到他,難道說是……是了,一定又是韓長生這變臉狂魔!先是自己,再是杜月飛,接著又是洛辛,韓長生肚子裡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花小雙支支吾吾道:“是……杜神醫也是一位故交好友。”
安元道:“這麼說……你們這些人都是一個門派的?”他原想直接說出魔教二字,想了想,還是忍住了,生怕逼得太急再次將對方嚇得一走了之。
花小雙眯了眯眼,突然起身,向視窗走去。韓長生嚇得連忙矮下身子,生怕讓他看見自己。花小雙在視窗停下,眺望窗外的夜色,用憂鬱的語氣問道:“你問我那晚為何一走了之……你還記得那之前發生了什麼嗎?”
花小雙避開了安元剛才的問話,是不願再被安元從自己口中套話。他這般問話,便是搶回主動權,開始從安元嘴裡套話了。
韓長生腳底一鬆,險些從樓上掉下去。他一臉慘不忍睹的捂住了臉。
“哈?!”安元聽了這話,簡直覺得荒唐至極,要不是他教養夠好,只怕已經衝上去用麻袋矇住花小雙的頭狠狠揍他一頓了。“你!我!”安元拂袖,咬牙切齒道,“我又不曾走火入魔,我又不曾失去神智!你……你對我做了那種事!我還能不記得!”
走火入魔?失去神智?那種事?一走了之……花小雙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幸而他背對著安元,安元看不見他扭曲的臉。花小雙迅速恢復鎮定,用更加憂傷的口吻道:“你也知道我走火入魔,失去神智了,做下那種事之後,我自然沒臉見你。今日相聚,你說我眼中只有洛大哥,那是因為我不敢看你,怕一看到你,我就會……就會不能控制自己……”
韓長生無聲地捶胸頓足。
安元冷冷道:“所以你現在也只敢背對著我?”
花小雙緩緩轉過身去。
安元看著他的眼睛,緩聲道道:“一直以來,你瞞了我太多的事,我不曾逼問過你。你教我武功,替我找出真正的殺父仇人,我雖不曾說過一聲謝,我心裡卻都記著。我幫你運功調息,助你克化你那一身強勁無匹的內力,你約莫會以為這是我在報答你……的確,我心中感動,也想為你做些什麼,這是我力所能及之事,但這也不足以償還你對我的恩情。所以……”安元深吸了一口氣,道,“就算你對我做了什麼,也不必覺得你虧欠於我。那不是你清醒時所為,你若想忘,就忘了……我也不再放在心上。”
韓長生聽了這話,緊張的屏住了呼吸。原來安元是這麼想的?他並沒有生氣嗎?還是生氣了也強忍著?那種事情他當真可以雲淡風輕地揭過?
只聽花小雙頗有些激動地說道:“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對你的心意,難道你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