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
最後七天迴歸,有兩天的緩衝時間。
盛京在裕盛的靠東一邊,所以從盛京到靈隘關需要七天。
靈隘關……
是當初珣月扮成原司東時,說鎮守過的地方。
我低頭笑笑,那個騙子。
真不知道他說的什麼話是可信的。
他那麼同意素裳說的我會從十七歲開始歷劫,結果十七歲至今是我最平靜的歲月;他叫我不許再離開他,結果他先離開我;他說他愛我,卻在我最需要他時離開,讓別人來告訴我,他已經走了。
他這個騙子。
原司東為了保護我安全,與我一間房,他是神仙不用睡覺,就坐桌子邊休息到天亮,而我睡床上。
他在一邊幫我鋪床,這幾個月他跟著我,完全不像一個帝君,倒像全職保姆,雖說脾氣有點臭,還老神神秘秘的。他什麼事都會幫我做好,什麼事都幫我想辦法,溫柔得像一潭水,但也會與我開玩笑,講笑話,或者偶爾欺負我,可從不會像珣月那樣把我欺負得死去活來,我覺得他很懂柏拉圖式愛情。
我一屁股坐到他面前:“司東帝君,珣月當年化成你的模樣告訴我你很愛我啊,是不是真的?”
原司東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承認了,然後溫柔地要把我扶起來,可我死活不肯。他無奈,只好陪我坐下。
我繼續問:“那你失憶了,是不是真的。”
原司東把眼睛眯起來:“啊,言珏,我忘記你是末川了。”
我不悅。
他說:“真的。”
“啊?後來怎麼恢復的?”
他攤攤手:“我當年就是因為你的死失憶的,見到你活了,自然就好了。”
我歪著腦袋。
原司東笑道:“想什麼呢?”
“這麼說,【幻夢之境】裡我碰到的原司東就是你?”
原司東笑道:“如果是在認識我的人面前,基本是的,但也可能會根據我的性格做出改變。
“怎麼說呢?”他皺皺眉,“珣月很聰明。”
我把他撲倒在床上:“那為什麼他願意親我,你不願意。”
原司東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我們都老夫老妻了……”
我捏他一下:“誰跟你老夫老妻啊?”
他深深地看著我:“末川肯願意接受我了?”
我不回答。
沉寂中聽到風吹窗戶的聲音。
原司東一把推開我從床上彈起,以幾乎無法用肉眼識別的速度來到窗前,開啟窗戶,窗外只有浩瀚星空,偶爾涼風拂過,樹影婆娑。
我走上去:“怎麼啦?”
原司東從窗臺上撿起一串流蘇,應該是劍飾,嫩黃的顏色讓人聯想起最脆弱,無害的雛雞。
我說:“有人在這裡偷聽?”
原司東點點頭。
“你幹嘛不抓回來問問?”
原司東把流蘇收好,打了個呵欠:“末川你不睏哪,明天還要趕路。反正剛才也沒什麼重要的東西。”
我對他表示蔑視:“你不是神仙嗎?怎麼就倦了?”
他笑道:“對啊,我神仙,神仙不可以對凡人用術法的。”
我對他翻個白眼,然後去睡覺。
他坐在桌子旁對我笑。
我轉回來他還在對我笑。
我對他吼道:“你別看著我啊,看著我,我睡不著。明天還趕不趕路了?”
原司東長嘆:“哎,長夜漫漫,何以成渡喲。”
我腦中突然浮現出那晚,珣月頂著原司東的皮囊在月下飲千杯醉,他喝酒的樣子,他笑的樣子,他獨自沉默的樣子,他看著我默然不語的樣子,他眼裡露出脆弱的表情時,一下子全都湧上心頭。
我把頭蒙進被子裡,拼命告訴自己,我已經忘掉他了,我已經忘掉他了……
如果我是新帝王星,他是邪王,我們,沒有可能。
就連找他幫我回現代也不可能。
24、第二十四章
第二天才剛剛出客棧大門,就聽到外面很吵。
一個穿紅衣的女孩兒追著一個穿黃衣的女孩兒跑。
但她們的對話是:“亦寧,都說女追男,隔層紗,你別跑啊……”
原來前面那個穿紅衣服的跑起來柔柔弱弱的是男的;這什麼世道啊……
我剛想眼不見為淨,那沙子卻便往我眼睛裡吹。
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