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想哭。
對啊,為什麼想哭?
只是內心覺得不安,然而,為什麼不安。
發生了什麼事?
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啊。
我從床上撐起來:“發生了什麼事?”
原司東笑道:“什麼事?還不是你太調皮,叫你不要去爬山,你偏去,現在好了,摔下來了吧。”
不,不可能,我明明記得發生了很重大的事。
而且,由於把孟婆湯當飲料的緣故,我對任何消除記憶的術法有一定的免疫力。
再不濟,也可以記得事件的殘影,除非那件事沒有發生。
“這裡是什麼地方?”
原司東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過了一會兒,他把我在床上按下:“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要走,我一伸手抱住他的腿。
我繼續從下方仰望他。
“怎麼啦?”原司東的聲音很溫柔,好像在夢裡一樣。
“我好像失憶了,你幫幫我好嗎。”
原司東只好坐下來。
我還記得什麼。
雲燕案。
遇到原司東。
妖域綾寂。
然後,約定大年初五進隱淪?
是好像什麼都沒有忘記,好奇怪。
不過,我怎麼沒有我進隱淪的印象。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
翠竹的屋子,竹製的條凳,竹製的椅子……
我問:“現在是什麼時候?”
原司東說:“你果然失憶了,今天是元宵節。”
我已經在隱淪呆了十天了?
原司東歪歪腦袋。
“你去爬山,失足掉了下來,然後就一直昏迷,一直夢魘。”
夢魘,原來那種不安是夢魘。
我微微安了下心。
不過,今天的原司東很奇怪,他怎麼會那麼溫柔地跟我講話。
我訥訥問:“你有點不像你了……”
原司東奇怪道:“哪裡並不像我?!”
我眯起眼:“你變溫柔了——”
原司東壓□子,也死死地盯住我,學我眯起眼睛:“真的嗎——”
他要幹什麼?
竹子斷裂的聲音。
我從床上滑下,重重跌在地上,疼的哇哇直叫。
原司東竟然把床的一隻腳直接踢斷了。
看我怎麼說他的,這人誇不起啊。
我扶著腰出門,眼前的景象把我驚呆了。
白色圍牆,青翠的爬山虎,盛放的桃花,蒼勁的枝椏上,掛滿了竹製的燈籠,有的蒙上了清雅的畫,有的只是由竹條編出了各種形態,原司東正坐在桃花樹下,專注地削著一根竹條。
雪白的衣衫,落上了些許花瓣。
他的髮絲一直柔順,一邊的頭髮夾在耳後,另一邊的垂下,真的格外溫柔。
我悄悄走過去,突然趴到他背上:“嘿!你在幹什麼?”
原司東居然也不惱,瞥我一眼繼續削:“小傻瓜,你昏迷那麼久,我自然就只能做花燈玩。”
“你說這隱淪真神奇啊,大冬天的居然跟春天一樣。”
“知道你忘了,隱淪四季如春。”
忘了嗎?可能吧。
“我們元宵節就在這裡過嗎?”
原司東放下手中的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