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羅素結結巴巴地問,“有人私自啟動了蟲洞?誰?”話一出口忽然打了個哆嗦,心頭浮上一個不良的預感。
“是約普。”索特沉聲說,“他用你的通行證進入了大力神,開啟蟲洞裝置將一艘單人飛船送出了δ星系。他是昆比的養子,除了安德列夫的科學家,他是所有人中最熟悉穿梭裝置的人。這個計劃他應該已經籌劃很久了,穿梭前他做過精確的演算,在能耗、飛行器重量和穿梭距離之間找出了一個最佳契合點,我們能推算出他穿梭的大致方向,但不能確定他具體的傳輸點。”
羅素驚訝的幾乎說不出話來,他無法相信那個平常病懨懨的像膽小鬼一樣藏在自己身後的孩子,居然能做出這樣驚天動地的事情,半個多月前他還了無生趣,一心想把肚子裡的孩子託付給自己不是嗎?為什麼忽然就一個人跑了?他的身體還能承受穿梭壓力嗎?如果遇到星際海盜他一個人怎麼應付?
“他還帶走了一部分金幣。”索特接著說,“他開啟了你的金庫,拿走了儘可能多的金子和其他貴金屬,如果能到達一個文明發達的星系,這些東西能夠他和他的孩子花很多年。”
“你是說,他真的逃走了?”羅素漸漸恢復了說話的能力,“可是他之前根本是一副了無生趣的樣子……”說到這裡他忽然住了嘴,是的,在見到潘瑟和比奇之前約普確實是了無生趣的樣子,但之後似乎就變了,尤其是比奇病了之後,看得出對他肚子裡的孩子越來越期待越來越有愛了,可羅素從來想過他居然會籌劃跑路,一直以為這樣只是鼓起他生活的勇氣而已。
自己曾經勸過他,“對孩子來說爸爸是無可替代的”,看來,他還真是聽進去了啊……
“星系通緝令已經發出去了。”索特說,“跨星系的通緝令也會在幾個工作日內發出,如果他穿梭到了和我們有邦交的星系,應該會被找到,但如果他走的比較遠,就難說了。”
“索、索特。”羅素拉住了他的手,艱難地道,“你認為他會對星系安全造成危險嗎?”
“不,我不這麼想。”索特乾脆的說,“他不是個野心家,只是個喪家犬罷了。”
“他不是想害人的對不對?”
索特注視著他的眼睛,良久嘆了口氣,道:“我想是的。”事情已經發生了,過多的責難於事無補,心腸軟是羅素的死穴,如果約普稍微強一點他都不會這樣大意寬容,但約普太懦弱太可憐了,即使利用羅素的好心做出了叛逃的事,羅素還是無法從心理上恨他。
“通行證的事,軍方會追究嗎?”羅素擔憂地問,“通行證是他從我這裡偷走的。”
“我會處理的,大概要受一些處罰,但不會太嚴重。”索特拍拍他的肩膀,“你陪著孩子吧,別想太多了,我還要回白金號處理一些事情,一切到了機甲兵團再說吧。”
索特離開了治療室,羅素剛想倒杯水喝,床頭的通訊器忽然響了一聲,顯示約普發來了一條定時郵件,上面只有短短一小段話:“對不起,我只是想和孩子在一起,像你一樣陪著他,看他長大。老闆,我不奢求你原諒我,但我會一生都為你祈禱祝福。”
就這樣嗎?羅素呆呆站了一會,上床躺到了比奇身邊,不知道為什麼,約普的離開讓他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他相信約普只是單純的為了和孩子在一起才這麼做的,不會有什麼更大的圖謀,昆比已經落網,沒有他的挾持約普也許能慢慢成長起來,為了孩子學習去當一個真正的男人,真正的爸爸。
在機甲兵團休息了一些日子,比奇的情況徹底穩定下來,因為離家太久,掛念著家裡四個小毛頭,羅素提出早點回到薩熱納,索特將審判戰俘和戰後重建的任務交給了查爾斯上將和卡頓,親自陪老婆孩子回了家。
“那麼就只有這些嗎?”飛往薩熱納的小飛船裡,羅素驚訝地看著自己的行政處罰通告,因為對元首簽發的特級通行證保管不善,他被處以五十萬金幣的經濟處罰,外加在薩熱納皇家幼稚園擔任一年的義工。
“那你想怎麼樣?”索特沒好氣的問,“坐牢?流放?還是遣返回銀河系?我浪費了多少口舌向元老殿求情才得到了這個結果,你居然還嫌輕?”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這樣會不會讓人覺得我們刑不上大夫什麼的,你知道特權階級過於囂張跋扈是會引起民眾不滿的,古早的時候我們北京好多官二代不幹好事,因為特權者過度包庇最後還引發了民眾暴動,差點讓整個中國都陷入混亂了呢。”
“……”索特對他不長心眼的詛咒似乎已經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