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間分離，我不敢抬頭看寇沙的眼睛，他用麼指磨娑著我被他啃到充血的唇，我心想還好他的牙齒不像恐龍時那樣尖銳，不然就算傷口很快就能好了，我還是會因為嘴唇爛掉而痛得半死吧……從來不知道口腔裡會產生那種感覺，我有點恍惚。

他終於又在我唇上一點，“這是我的告別吻，你可以走了。”

“那剛才……”

“如果你敢對別的誰做這種事，我會一口咬死你。”明明是笑著說的話，聲音也低沈得溫柔好聽，為什麼……我知道了，我點頭，臉上控制不住溫度攀升。

“我不會……”我也的確是剛剛才知道還有這種事……

好幾帶粗的方木壘成一人多高的木臺，太陽下山不久，便燃起了熊熊烈火，因為倒上火油的關係，火一直燒入深夜，也沒能將哪根木頭燒盡，食物自取管夠。說是一個十六歲小女孩的成人生日，這麼大排場也說不過去，於是把今年作物的收成與收穫也一併算了進去。

“雷諾斯，你不去跳舞嗎？”我站得離篝火挺遠，卻有人拍我的肩膀，我回頭，暖色火光印出一張雖然稍稍上了年紀，卻還是十分美麗的臉，只不過在她的臉上看得到時間所刻印的痕跡。

“芮阿姨……不，我有些怕熱。”

“是嗎？你從小就這麼特別，你一定比較像媽媽，所以大家才總是對你和她感到好奇。”她笑了，我看到還不曾在爸爸臉上出現的眼尾皺紋，也是，芮阿姨的小女兒，今天也已經滿了十六歲。

“說什麼特別……”我撓撓自己的頭髮，“其實還要謝謝芮阿姨和族長爺爺對我家的照顧。”

“隕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堅強，他是一個好爸爸，也應該是一個好丈夫，對嗎？”

“……我想是的。”我其實並不明白芮阿姨要來找我說這些，或許一直到現在，她還在後悔沒有成為我的媽媽？

第十五章：我想我，喜歡你

“所以我很高興茵喜歡上的是你，你看，茵從今天起，就算成年了……她雖然年紀還小，但應該會是一個好妻子……”

我知道這件事情遲早會被提起，但沒想到會是芮阿姨，對於臉上表現出的淡漠我感到抱歉。其實我並沒有什麼拒絕的理由，隨著年齡不斷增大，在部落中找一個合適的配偶是遲早的事情，對於我和茵都一樣。大家都認為從雷諾斯的方面看來，沒有比茵更好的選擇，反之則不然，她是族長的孫女，又繼承了芮阿姨的貌美，對我也確實很好，這樣的一個女孩願意看上連媽媽都沒有的我，絕對是我的造化，她的父母不反對就已經難得，我根本沒有資格可以拒絕接受她，想到這些，我笑不出來，也是應該。

“……你……怎麼看？”

“……我想我該回家和爸爸商量一下。”或許在他們看來我沒有拒絕的資格，但是我想，我還有選擇的權利。

回家路上，我被另個女人叫住。

“雷哥哥！”長大的小女孩是今天的主角，我不能擺出臉色破壞她的好心情，整理出淡淡笑容，我轉身面對茵。

“媽媽她……都和你說了？”也許是火邊太熱，女孩臉上漾出兩朵微紅。

“啊？……嗯。”我想，裝傻也是沒有用的。

“你怎麼說？”女孩仰頭看著我的臉，十分期待，她那樣期待的表情讓我無所適從，這樣可愛的女孩不過是喜歡了我這樣一個不值得的人，她……並沒有什麼錯。

“我……天色太晚了……再不回家爸爸就要擔心了……”我的遲疑與笑容並沒有讓她感到氣餒，反而好像給了她無限遐想與希望，只見女孩臉上的笑容更盛。

我心中尷尬，卻也只能跟著笑，轉身欲走，她突然跑上來拉住我，說真的，我從沒想過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兒能有這樣主動，我並不是她的配偶，她卻撲上來摟住我的脖子，在我的唇上留下一吻。

我震驚極了，她的唇……明顯與寇沙不一樣，更溫暖的唇，卻讓我慌亂，沒有時間品味什麼，我用最快的速度分開我們……是我太大意了……得逞的女孩也同我一樣，紅著小臉，不同的是她笑著跑開，而我，震驚之餘卻在慶幸，雖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附近沒有人發現，而寇沙也看不到……

回到家，爸爸還沒睡下，正點著一盞小骨燈，在桌邊等我，見我推門而入，招呼我過去坐下。

“雷諾斯，之前茵的父親來找過我。”又是茵……為了她，我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了。

“……什麼事？”我問是這麼問，其實肚子裡早就明白是怎樣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