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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這位現任祖母,她又介紹了周家的其它成員。叔叔在我離開仙渡後新添了位千金,取名周玉,個性張揚酷似祖父,目前是大家庭中最為受寵的公主。

至於其它人大多跟之前沒什麼變化,伯父沒有續賢,叔叔嬸依舊伉儷情深,末了母親又說:“前面開車的年輕人,是成遠的私人助理陳辰。”

司機放慢了速度,透過後視鏡對我笑了笑。這個年輕人不會讓人感覺討厭,但也不太容易接近。

幾分鐘後,車子駛進一座藍色建築的大園子,還未走進去便聽到有熱鬧的戲曲聲傳出來。

我跟母親下了車,不情不願走幾步,恰好碰上在花園入口處吩咐事的周成遠。

他很平靜的跟我們打招呼,“你們都過來了?”

母親微笑點頭,我卻笑不出,回仙渡後我只見過兩個熟人,他和段策。今天被祖父強召過來,此人想必功德不小。

見我們沉默以對,母親便在旁提醒,“暮生,這個是成遠……你不認得了麼?”

我道:“一點都沒變,怎麼會不認得?”

人說三歲看老當真不錯,從小他就擅長從背後陰人,如今看來更是爐火純青。

周成遠好像完全沒聽出我語氣的諷刺,端著臉道:“你可變得多了,差點認不出。”

這便算是招呼過了,雖然算是堂兄弟,我們之間的感情卻連普通路人都不如。

花園還是老樣子,只是樹木更粗壯了些,挨著牆壁種了紅梅和臘梅,兩色交錯映著白雪很是好看。

園子中間打掃的很乾淨,搭了個兩米來高的戲臺子,偌大一座宅院,只有幾個看客孤零零的坐在擠在走廊裡。

老態龍鍾的祖父坐在中間,身上穿著對襟棉襖,頭髮如今已經完全白了,皮肉軟綿綿掛在骨架上,以至於看上去就像具會動的乾屍。

在他旁邊,偎坐著一個年輕膽大的女人,沒有骨頭似的靠著椅子。她留著一頭嫵媚動人的波浪長髮,紅唇就像一顆櫻桃鑲嵌在漂亮的臉上,新鮮飽滿得似乎能溢位水來。

當我們走近時,她正用纖長的手指夾了點心往祖父嘴巴里送。

臺子上唱的是近乎絕跡的《天宮壽》,諸仙正滿面笑容的唱著賀詞。

祖父似乎聽的很入神,枯枝似的老手搭拉在太師椅上,有節奏的隨著樂聲節拍輕輕晃動。

年輕女人最先注意到我們,嬌嗔的推了下祖父,湊過去在他耳邊低語兩句。

祖父抬起眼皮,渾濁目光掃過母親,最後停留在我身上。

很快所看客們都轉移了注意力,彷彿覺得我們比戲臺上的演員更為有趣,興致勃勃的盯著不放。

母親抱著籃子走過去,微微彎下腰去,“風凝給父親祝壽,希望您老人家身體康健,壽比南山!”

說完有些著急的轉過臉,衝我使了個眼色,示意跟著說些吉祥的話來。

可惜我說不出,對在場的幾張臉感覺陌生不說,還無端替他們尷尬。為什麼他們多年,他們好像除了長相之外什麼都沒變?坐位順序、姿態習慣、甚至近乎木然的表情,都跟二十年前一模一樣,這實在可怕。

祖父抬手指著我,語氣不善的質問母親,“他,是誰?”

到了這座園子,母親好像一下子變得卑微起來,拉住我的手小心解釋,“他就是暮生啊,不久前剛從外面回來。”

“你是承澤的孩子?”祖父冷哼一聲,掀起浮腫的眼皮看著我,“你這麼多年都去哪了?為什麼到現在才回來?”

傲慢冰冷的態度,簡直讓我有種時光倒流的錯覺,可惜我再非稚童,也不會放任這種為老不尊的長輩怒罵指責。

見我沉默不語,他便語氣嚴厲道:“你這是什麼態度?啞巴了?”

周圍人見情形不對,頓時安靜下來,彷彿連鼓樂伴奏都跟著凝固了。

母親連忙在圓場,“暮生就是這樣的寡言的性子,大概是怕生……”

“怕生?”這話好似踩了祖父的尾巴,令他語氣更加刻薄,“在坐的哪個是生人?三十多歲了還沒學會基本禮貌。陶風凝,這就是你養的好兒子!”

至此我對他終於忍無可忍,“您好,周老先生。”

他對我的稱呼好像不是很滿意,氣的鬍子都吹了起來,眼睛也瞪得份外猙獰,忍無可忍的拍著面前的几案,擺成山字的壽桃立刻骨碌碌滾下來散了一地。

他旁邊的女人連忙幫其撫背順氣,溫言軟語的進行安撫,可惜效果並不大。

祖父顫微微的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