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身不遂……我腦海登時一片空白。明明昨天之前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生這麼嚴重的病?恐怕還是因為擔心我……
我起身做出決定,“我要去醫院!”
段策立刻拉在我跟前,“抱歉,恐怕不行。”
我抓住他的領子,“讓開,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他可惡的輕揚嘴角,諷刺道:“老師想要襲警嗎?如果加上這條罪名的話您恐怕要在這裡面呆的更久。”
我深呼吸後鬆開手,儘量將語氣放平緩,“你究竟想要我怎麼做才能讓我出去?”
“老師錯了,這是周敬山的意思,不是我的。”
“我要見周敬山。”
“話我已經傳過,結果您也知道了,放心,雖然您不能出去,但是有伯母的訊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您的。”
我攥緊拳頭,心中兩個念頭展開拼死激鬥,好半晌才頹廢的坐下來。
在經歷過一個晚上的煎熬後,我終於決定放棄此行的目的。
所謂工作和正義,不過是茶餘飯後哄自己的心安理得而已,我只有一個母親,如果不能在最需要的時候守在她身邊,還空談什麼別的意義?
七點鐘,段策神采奕奕的前來換班。
我們幾乎異口同聲:
“麻煩幫我聯絡……”
“周敬山等下會過來。”
不知道這算不算柳暗花明?我不確定跟祖父的會面將談成什麼樣子。
現實讓人意外,祖父安靜的坐在我跟前,完全沒有預想中的怒氣和悲憤。
幾天不見,他似乎更老了,眼袋耷拉著垂在臉頰,精明銳利的眼睛上蒙著一層濁光。跟旁邊的女人相比,他就像枚曬乾的核桃,乾癟、固執、蒼老。
我努力壓制話語中透露出的反感,“周玉的死跟我沒關係,我在送她回家之前跟本不知道她姓周。現在母親病了,善水什麼事都不會做,我必需要出去照顧她。”
祖父陰沉的看著我,“你只解釋說跟自己沒關係,卻從來沒有想要追究過真正的兇手,現在周家亂的一團糟,你嬸嬸鬧著自殺,叔叔也整日活在愧疚悔恨當中……這些,都比不了醫院那個女人,是嗎?”
“是,”我帶著惡意的恨說:“她是我母親,世界上唯一會真心對我好的人,二十年前起我們就沒關係了不是麼?你們周家不缺孝子賢孫,想要查個命案還不容易,何必從我這裡尋找安慰?”
他發出很重的咳嗽聲,聲音呼嚕得就像一臺破風箱,“你這是在恨我?我又該恨誰?倘若不是陶風凝,我兒子也不會離家出走,死都不願進周家大門,你也不會自幼流落在外至今才歸……”
我實在不想聽這些恩怨糾葛,索性打斷他的話,“我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出去?”
“除非你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他閉上眼緩和加劇的喘息聲,“在我死之前,你不可以離開仙渡。”
作者有話要說: 近日煩惱,特跟蹲坑的各位說抱歉,今天起恢復規律更新,感謝大家支援!
☆、入住周家
在醫院見到母親時,她正安靜的躺在床上休息,善水眨著大眼,坐在旁邊一動也不動。
待我進去,善水臉上才總算有了表情,聲音帶著不知所措的迷茫,“爸爸,奶奶生病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輕輕道:“放心,奶奶會好起來的。”
他用手指小心撫摸著母親手指,“嗯,奶奶是好人,將來會長命百歲。”
“一定會的。”我點頭,不僅為回應善水,同時也在安慰自己。
母親身體為早年所累健康情況堪憂,此次回玉都,一定要做個全身體驗,還要請個專門的看護才行。
母親大病初癒後行動不便,語速緩慢甚至無法做到吐字清晰,只問我周玉的案子處理的怎麼樣,隻字不提發病誘因。
我如實回答,包括祖父的要求,母親聽了表示同樣無法理解。
除夕在母親的堅持下過年,我們回到溪水橋邊的小園中,度過了安穩平淡的一夜。
大年初二,我聯絡了玉都的好友許哲,請他暫時代為照顧母親。
母親對我的決定有些擔憂,她覺得自己現在身體狀況,實在不應該再去麻煩別人。
“談不上麻煩,我跟許哲好友很多年,你有什麼要需要儘管眼他提,不要不好意思。等我處理完仙渡這邊的事,就去那邊看您。善水也要聽話,我幫你請了家教,到時看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