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了,轉世也好,或者只是形貌相似,總之已經不是他了。
好像最一開始,他就是這麼溫柔的,就算是受了欺負也依舊如沐春風的笑著,到底是什麼變了,還是我根本就從來都沒有了解過他?
或許是白天的緣故,晚上我做夢了,夢見一個峽谷。那是我很久很久都沒有再見到過的地方,早就已經被人類建成了旅遊景點。可是我看到了它原來的樣子,六百年前的樣子,安然,靜謐,幽深,包容。
“阿言。”
是他。
我明明想逃的,可是身體不受控制的向他撲過去。似乎還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青草香,雖然已經記不清他的臉。
很神奇吧,過了這麼久,還是能清清楚楚的記住那時候的事情。我懷疑我是被夢魘住了,明知道是夢,卻一直醒不了。
心一陣陣的抽疼,不想看見他的,不想想起他的,明明都已經忘了他的。
“程毅!”
對了,我想起來了,他叫程毅。有的時候就是很奇怪,明明連樣子都不記得了,可是還是能死死的記住那麼一樣東西,有的時候是名字,有的時候是味道。
不過我不願意去回想那些日子,就如同不願意面對連日的噩夢。
“慕言!慕言你醒醒!”
我睜開眼睛,看見的就是緊緊鉗制著我的手臂的武楠。臉上溼溼的,好像是眼淚。
看見我醒過來,他才舒了口氣,然後苦笑,“你的攻擊力還真是挺強的。”
我這才看見他下巴上一塊紅腫,想必過不了多久就會變成一片淤青。有些過意不去,雖然是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動的手,可畢竟是我打的。
說起來,武楠從來都沒說過愛我,卻表現得那麼明顯。可惜的是我已經老了,六七百年的歲月蹉跎,心早就冷了,麻木了,任火燒火燎都沒有什麼知覺。
武楠不提要求,也不問我的過去。我們依舊只是做_愛,然後他擁抱著我入眠,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照樣人已經不見。
我也依舊,無聊了騷擾一下林染,或者逗弄肖白。但越是這樣越覺得自己老了。說起來我在這家店也呆了有三四年了,或許該換一家了也說不定。
不過想必林染不會那麼容易就放我走。
說起來很久都沒有出來過,Frank裡面什麼都不缺,如果不是林染趕我出來好放他的小兔子跟他溫存,我恐怕要過好一段時間才能再看見這條街。
奢侈、繁華,怎麼說都好,作為最近G城發展的重點,這裡披著華麗的袍子,或是驕傲或是淡漠的矗立,在明亮的陽光的照耀下,似乎澎湃著生機。
夏天的天氣還是很熱的,在Frank裡面覺不出來,一出門就覺得熱浪撲面而來,連帶著此起彼伏的鳴笛聲以及輪胎滾過的噪音,聽上去就夠熱火朝天。
沒走幾步就有咖啡廳,挑了一個靠窗的座位,叫了一杯黑咖啡,端看那些來來往往的車。本來就是耗時間而已,但貌似總是事與願違。
我的神經緊緊地繃起來,緊張兮兮的看著剛進門的兩個人。一道刀子似的目光直直的剜過來,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他還是,就算轉世了也還是有這麼敏銳地覺察力和感靈力,他應該還是一個縛靈師吧,憑藉他的能力和天資。指甲已經緊緊嵌進手心,有天生的懼怕,還有心痛。我死死的盯著他身邊的那個人,恨不能撲上去一口咬斷他的喉嚨。
不過,都過去了。我深吸一口氣,故作淡然的別開視線,窗外喧譁依舊,只可惜我的心已經平靜不下來。
這是我第一次在外面看見武楠,透過一層玻璃窗,看見陽光灑在他身上,裁剪得體的短袖襯衫下能看見堅實的肌肉輪廓,利落的頭髮襯著一張臉格外的線條凌厲,才發現他還是挺耐看的一個人。許是因為看見了我,毫無表情的臉上有了一絲波動,之後就快步的衝著店門走去。
“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呵呵,難道我就不許出門了?”
“額……我沒有別的意思。”
“我們回去吧。”
“好。”
攀住他的手臂,或許在別人看來有些過於熱情,但是隻有我們知道幾乎我所有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走出店門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感覺幾乎脫力的身體慢慢的恢復。
“你沒事吧?”
我自嘲的笑了一下,瞟了一眼同樣坐在靠窗位置的那兩個人,“沒事。”
沒事就怪了。
當天晚上,武楠一邊用力挺近我的身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