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到醫生來為止。
陸以洋起床的時候,只能用一團混亂來形容。
眼睛腫得跟什麼一樣,不只哭了一晚,還沒睡好……
他衝了澡換了衣服,把臉洗了,等到看起來比較正常了,才偷偷溜出門,想著無論如何不能讓春秋看見。
小心翼翼的出了門下了電梯,才覺得安心很多,但接下來只是站在馬路邊發呆,半天才想起得再去找亭亭。
迷迷糊糊的搭著車過去,一路上都有點神情恍惚。
他不知道要怎麼忘記昨天那個恐怖的體驗,陸以洋後悔的要命,他想忘記卻忘不掉,明明槐愔警告過他的。
他覺得精神沒辦法集中,滿腦子都是痛苦悲傷的感覺,好象隨時隨地就可以哭出來。
“……你是怎麼搞的?”
“什麼?”陸以洋抬起頭,不知不覺他已經到了槐愔家,高曉甜正疑惑的看著他。
陸以洋在牆角坐了下來,抱著雙腿縮成一團,“我覺得好不舒服…”
“你做了什麼?”高曉甜坐到他身邊去,伸手摸摸他的頭。“唔…我現在測不出人的體溫了。”
“你的手好冰…”陸以洋嘟起嘴抱怨著。
“你到底怎麼了嘛…”高曉甜瞪著他,不知道他怎麼突然變得氣色差成這樣。
“他做了不該做的事。”
陸以洋跟高曉甜回頭,一起啊了一聲…
小夏站在那裡看著陸以洋,“槐愔叫你不要再這麼做的不是?”
陸以洋縮得更緊了點,知道是自己的錯,也沒有多反駁,他記得這人是上次在槐愔門口遇見的執行人。
“上次…謝謝你…”高曉甜記得他給自己指點過路才讓槐愔得救的。
小夏聳聳肩,露出陽光般燦爛的笑容,“我叫小夏,你既然跟了槐愔,我們以後就會常見。”
高曉甜也回以甜甜的笑容,“我叫高曉甜。”
只有陸以洋用著半死不活的聲調開口。“我叫陸以洋…”
“你打起精神啦,亭亭又跑了對不對?”小夏用腳踢了踢地上的陸以洋。
“……從來也沒抓到過…亭亭跑得超快的…”陸以洋更沮喪的回答。
小夏嘆了口氣,蹲到他面前,“快七天了唷。”
陸以洋默默的轉了個方向,“我知道……我在想辦法…”
“要不要我教你?”小夏眯著眼睛看著他。
“你有辦法抓到亭亭嗎?”陸以洋稍微睜大了眼睛的看著小夏。
“沒辦法,不過我有辦法讓時間延長。”小夏笑著。
“真的嗎?你可以讓時間延長?”陸以洋終於有點精神的坐直了起來。
“嗯,有錢能使鬼推磨,鬼也是能賄賂的。”小夏笑的有點賊。
“怎麼做?教教我。”陸以洋認真的看著小夏。
“收買鬼當然要紙錢,馬上去買,能買多少就買多少,至少要…”小夏看了下四周,指著前面燒掉一半的櫃子,“至少迭起來要有這櫃子那麼大。”
“知道了,我馬上去買。”陸以洋點點頭,急忙跑了出去。
花了不少時間,他跑了五、六趟去買了超量的紙錢。
“夠了夠了,這樣夠多了。”小夏數著迭起來的紙錢,然後看著高曉甜,“你去跟亭亭要點衣服碎片來。”
“嗯。”高曉甜晃了下就不見了,陸以洋則在小夏的指示下拿了個超大的鍋,開始燒起紙錢。
等高曉甜把衣服碎片拿回來的時候,小夏示意陸以洋把碎片丟下去。
“好,我得要回避,你要記得,執行人來的時候,就照我跟你說的做。”小夏仔細盯寧著。
“嗯,我知道了。”陸以洋用力點點頭,打起精神,暫時忘記昨天的事,認真的燒起紙錢。
小夏點點頭,一閃就不見了,留下陸以洋努力的燒著紙錢,並不像平常拜拜那樣一把一把的燒,他只是一張一張慢慢的燒。
燒了不知道多久,一箇中年女人慢慢走到他面前,雙眼盯著他手上慢慢燒的紙錢,看了很久很久,才抬頭看著他。
“你燒太慢了……”
陸以洋緩緩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一點,他伸手拉掉後面用床單蓋住的紙錢磚,讓那個執行人看見大筆的紙錢。
她的眼睛亮了起來,“……你有什麼要求?”
陸以洋吞了口口水,“…十四天。”
執行人的雙眼變得銳利,“不行,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