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靠著他厚實的胸膛,感受他熾熱的體溫,濃郁的雄性氣息,不由得鼻頭一酸,紅了眼眶。
峽谷中地勢較低的部分都被水淹了,他們只能往高處走,踩著巨巖,爬過山壁,岩石壁面被陽光曬得發燙,齊燕一聲不吭,又是抱又是背的帶著他越過大半谷地,身上的溼衣被太陽烤乾再被汗水浸溼,黃昏時分,他們終於抵達九頭蛇的棲地。
白夜在他懷裡被他保護得十分周全,齊燕在地勢高的崖頂上放下他。
「你待在這兒等我,我一會兒就回來。」
說完轉身,動作俐落下了崖頂,一邊拔出腰間寶劍,幾個跳躍起落間已下至崖底,隨即於谷地間奔跑穿梭,大水並未淹到這裡來,相對的辦起事來也方便許多。
夜晚即將來臨,魔物陸續離開巢穴覓食,齊燕不費吹灰之力便找到九頭蛇,唯一的問題是,它們不只一隻,而是一大群!
這下傷腦筋了。
白夜目送他的背影離去,直到看不見了也依然望著同樣的方向,他所在的位置夠高,大部分谷地的景象都盡收眼底,此刻整座峽谷籠罩在夕陽餘暉中,一座座光禿禿的灰色巖山像被灑上顏料似的暈染著落日殘紅,眼前景色倒是不錯,白夜卻無心欣賞,他擔憂著齊燕,那傢伙獨自對付九頭蛇行嗎?
他等了很久,隨著黑幕降臨心裡也愈來愈焦急,想著他是不是陷入苦戰?想著他該不會受了傷?否則為何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白夜胡思亂想著,張大眼睛極力想在漆黑谷地裡找出他歸來的身影,每一道晃動的影子都吸引他的目光,但結果都不是他在等待的人。
無止盡的等待是一種折磨,白夜等得心焦,等得煩亂,等到最後心頭火起,當看見一抹熟悉人影自黑夜中出現,施展輕功朝他迅速躍來,白夜心中的牽掛總算能夠放下,被怒氣取代。
「不是說一會兒就回來嗎?」白夜氣呼呼開罵:「混帳,丟我一個人在這裡冷得要命,烏漆抹黑的萬一冒出個什麼東西來,我能應付嗎?」
「是是,全是我不對。」白夜的怒氣似乎逗樂了齊燕,男人笑開臉,好脾氣地道歉:「我忘了小夜怕冷又怕黑,該早點回來。」
白夜怒斥:「誰怕黑了?我才沒有那麼膽小!」
齊燕挑眉,「哦?那你為什麼生氣?」
☆、魂縈舊夢 40
白夜就這麼被他一句話噎住,半天說不出原因來,他怎麼能夠承認自己是因為擔心他的安危才這麼生氣呢?
齊燕看出他的心思,笑了笑沒再追問,轉移話題道:「我找了一個過夜的地方,先過去安頓下來再說。」
白夜再度被他打橫抱起,被抱了一整天都沒啥感覺,這回不知為什麼臉頰居然如火燒般熱燙,心跳失速,他清楚感受到他懷抱的寬厚溫暖,手臂的強健有力,碰觸的力道卻無比溫柔,不必說出口他就能知道,自己被他珍視著。
鼻間聞到淡淡血味,白夜立刻緊張問:「你受傷了?」
被九頭蛇所傷他還能抱他、站著跟他說話嗎?齊燕笑著解釋:「我沒受傷,那是蛇血的味道。」
「哦。」白夜放下心來,抬眼覷見男人嘴角上揚,笑容亮眼,不由得感到疑惑,被困在寸草不生的荒涼峽谷裡沒道理笑得那麼開心啊。
「你笑什麼?」
「沒什麼,只是很高興你為我擔心。」齊燕如實答道。
白夜確實為他擔心,既然被看穿了他也沒什麼好否認的,但是要他親口承認他又說不出口,於是隻能沈默著,直到齊燕的聲音再度傳來。
「到了,這裡就是我們今晚過夜的地方。」
白夜定睛一瞧,詫異:「是地穴?」
「是被我殺掉的九頭蛇的巢穴,裡面我已經稍微清理過,待一晚不成問題,九頭蛇的氣味能掩蓋我們身上的味道,也可使魔物不敢靠近,能省掉我們很多麻煩,咱們能一路平安無事來到這裡,應該是我身上蛇血的味道把魔物都嚇跑了。」
九頭蛇是奧洛拉峽谷最兇猛的魔獸,以其它弱小魔獸為食,可說是位於食物鏈頂端的生物。
地穴開口頗寬,齊燕能輕鬆抱著白夜滑進去,但是裡頭伸手不見五指,齊燕弄了幾簇魔火飄浮於地穴角落,照亮並不算小的地下洞穴。
「髒東西都清出去了。」齊燕放下他時解釋著:「我就是在忙這個,總不能讓你睡在滿是死屍殘骸的地方。」
白夜環顧洞穴四周,真的清理得很乾淨,完全不像九頭蛇的窩,他看見穴口下方堆放著一枚枚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