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小寶迎上去問道。

“嗯。”任毅點頭，接過了小寶遞過來的褲子，卻沒有穿，而是拖著那頭牛游到了白虎面前。

白虎跳下巨石冷冷看了小寶一眼，然後用爪子扒拉了一下犛牛，張口咬了上去。

任毅沒走，也沒靠近，就那麼靜靜地站在旁邊，等著白虎風捲殘雲一般的吃完，轉身要走的一瞬間抬手搭上了白虎的後背。

“呼嚕嚕~~”白虎扭頭，齜出了還有血沫的牙齒。

“小白，我過兩天要出去走一趟，你去嗎？”任毅問道，語氣像是商量。

白虎看著他，蹙緊的鼻子展平，收了凶神惡煞的表情，然後往前走了兩步躲開了任毅的手，尾巴一掃，打在了任毅的手臂上，力氣不大，但是意義也不明。

任毅笑了笑，轉身走了。

小寶沉默地跟在任毅身邊進了城，兩人找了個偏僻點的地方穿褲子。原本這個時候任毅很少避諱小寶，但是自從兩人關係改變後，反倒是矯情了起來。

小寶守在路口聽著裡面的聲響，低聲說道：“隊長，你記得把尾巴洗了。”

“嗯。”任毅應聲，早前又是冰又是水又是風的，地面泥濘，蛇尾確實髒得不得了。

小寶靠在牆上沒說話，腦中臆想連連，也不知道神遊到了哪裡。兩個來月的時間，兩個人有擁抱過，有親過臉頰，但是也就是這樣了，小寶從來不敢主動，哪怕心思在浮動，也不敢出手，而且越到了後來越不敢動，隊長很明顯還沒有準備好，而他確認自己一旦忍不住動了，那麼一定會再也沒有自制力去給隊長足夠適應的時間。

“小寶……”任毅探頭出來，拉住他的手腕。

“好了？”小寶扭頭，視線下滑，卻看見任毅還保持著原樣，只是蛇尾上的汙漬全部清洗乾淨。

“我突然想起了事。”

“嗯？”

“我每次變身你都盯著我下半身看。”

“呃……”小寶眨巴著眼，臉上瞬間血紅。

“吶……”任毅游出來，繞到小寶的另外一邊，刻意將尾巴從小寶的腳背上劃過，最後尾巴尖停留在了上面，然後蛇尾纏繞住了小寶的腳腕，臉上的笑帶著一絲興味，“這尾巴是不是讓你的想法挺多的？”

“……”小寶眼觀鼻鼻觀心沒回答。

任毅盯著他看了幾秒，嘆了口氣：“你太老實了。算起來咱們兩個在一起也有些日子了，你不覺得咱倆根本還是按照原本的模式在相處嗎？”

小寶低頭沒說話，睫毛微微的抖動著，垂目看著纏在自己腳腕上的蛇尾，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

“其實是我的問題……”任毅嘆了一口氣，拍了拍小寶的手臂，“最近太忙了，也沒什麼時間和你深談……”說到這裡，任毅頓住，總覺得這話是藉口，再忙也有見縫插針的時候。自己如今這樣，說好聽一點是安於現狀，不想破壞早就習慣的關係，說難聽一點就是對小寶少了一些衝動和慾望。末日降臨那麼長時間，作為男人總有一些需求，他是正常人自然不能免俗，可是情願自己揹著人解決了，也不想靠小寶。同性的障礙還是太大了……

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忍得住，小寶卻有些忍不住了，那種浮躁和渴求他能夠清楚的接受到，逼著他必須正視這個問題。

任毅若有所思地想著，纏在小寶腳腕上的蛇尾輕輕廝磨，最後一咬牙，抓著小寶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有些惱怒地開口：“如果真的喜歡，你就要說，我不希望你事事都遷就我，有些東西我衝不破，你就不能拉我一把？”

小寶的指腹沾上了任毅細膩光滑的蛇鱗上，像是被電著了一樣，手猛地一縮，收了回來，緊張地看著任毅：“我……我也要時間……”

任毅挑眉，一臉意外，豁出去的心情竟然沒討到好？

小寶舔了舔嘴唇，視線從任毅的眼睛移開，落在了眼尾的那顆淚痣上，喃喃道：“你說過，一步一步的來，我不急，如果……如果你不樂意，我不想強求……”

“我願意。”任毅定定地看著他，一臉苦惱，“最近我有些害怕，局勢平穩的太久了，各族都在養精蓄銳，是風雨欲來的形勢，即便咱們信心十足，可誰都不能否認還有運氣和天命這種東西。我一直主張做事要快準狠，但是偏偏在對待你這一塊上用了個拖字，所以我想好了，接下來我們請三天的假，咱們出去走走，拋開一些工作上的事，認真處理咱們的感情問題。”

“隊長……”小寶深深看著人，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