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配合醫生的口味,俄耳又在旁邊放了一小甕淡奶,讓他自行調配口味。
早餐早已經放在了他的面前,大餐盤裡放了烤番茄、煎蛋、熱香腸、炸土豆、抹好了黃油的吐司麵包,豐富極了。
嘴裡叼了麵包慢慢在咬的駱賽顯然三魂七魄其中有幾個還沒來得及遠渡重洋地從周公身邊回來,眼鏡有點滑落地掛在鼻樑,幾乎要從鼻尖那掉下去般,沒有眼鏡的冷光遮掩那雙眼睛,看上去就像個剛出社會的大學生。
“醫生,你的鼻子……”
駱賽莫名其妙地抬起頭,俄耳見他無動於衷,於是稍稍彎下腰伸手在他鼻尖上一抹,修長的手指頂端多了一丁點紅色的番茄醬,明白自己心不在焉到幾乎把腦袋埋進早餐盤裡的好笑狀況,駱醫生的薄臉皮有些掛不住了。
“咳咳……嗯,今天早上我要外出看診。”
“我知道,醫生的出診箱已經準備好了,就放在門廊的位置。”
“啊?你怎麼知道?”
俄耳溫和地笑著提醒他:“醫生難道忘了昨天接電話的是特洛斯哦!”
“哦,對……”
自從上次之後,特洛斯的態度雖然還算不上是和藹親切,但至少勉強可以接受。事實上醫務人員的冷麵孔反而讓人覺得更正常,再說讓人帶寵物來看病的主人更需要的醫生而不是前臺的接待員。
“醫生,有一件事。”
“什麼?”
俄耳邊擦著有些油星的手,邊坐到桌子的對面,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是這樣,醫生今天要去的地方是郊外肯陶洛斯畜牧場工作吧?特洛斯似乎也想跟著去走走,但他不好意思問您是不是願意帶上我們……”
“啊?這樣啊……”
駱賽有些猶豫,如果是俄耳還好,不但會主動幫他背那個重得要死的出診箱,還會幫忙按住掙扎的病畜,絕對是一位相當有用的助手,可如果是特洛斯的話,那就絕對是個幫倒忙的家夥,沒準還會惹禍弄得他一頭煙。
俄耳見駱賽沒馬上答應,並沒有強求,反而為自己的無理請求感到抱歉:“醫生別在意,我們去不去都可以的,其實也就是特洛斯和我都沒看到過草原的樣子,要知道在地獄那裡實在太炎熱了,從地底冒出來的火舌能把草根都燒成灰。”
是啊,俄耳他們以前的生活環境一定非常的惡劣,不然怎麼會人人都畏懼下地獄了。他們一直在那種地方生活,而且家庭裡父母兄長對他們都很不好,所以才會逃了出來……
像俄耳這樣善良乖順的孩子一定會被可怕的父母奴役,天天做著重活,比如打掃滿是爐灰的壁爐、洗一大摞的髒衣服什麼的,就算做完了還可能有狠毒的兄長把一碗紅豆和一碗綠豆倒在籃子裡要他重新挑揀出來!
特洛斯那就更不用說了,肯定是被關小黑屋,沒有飽飯吃,只要敢稍微反抗就會被吊起來鞭打或者用烙鐵燒焦他的皮肉等等的可怕懲罰,所以他們的身上才會有那麼多的傷痕!
駱賽越想就越覺得絕對是這樣,那麼現在他們想去看看人間的美好,也是情有可原了。如果連這都不允許的話,那他也未免太苛刻了……
肯陶洛斯畜牧場在距離小鎮五十公里的郊區,因為確實有點遠,所以在對方表示願意支付來回的車費的前提下,他們叫了計程車。
計程車穿過了新城區,很快出了城,駛入了綠色的鄉野。郊外是起伏的丘陵綠地,雖然已經在秋季,但足夠的陽光和水分讓原野保持了深綠的顏色。丘陵的坡地上用低矮的木欄柵分隔出廣闊的牧場圈欄,在裡面放養了黑色腦袋和四肢卻又有白色捲毛的綿羊群,像雲團一樣一朵一朵散落在綠色的牧場裡,還有悠閒低著頭嚼著草花斑奶牛,健康又有活力,代表著它所產出的牛乳將是那樣的新鮮美味。
計程車順著公路一直開著,大約走了半小時左右,路邊出現了一個路標指示牌,計程車繞了進去,沒走多遠就到了牧場的入口。
付了車資走下了計程車,駱賽抬頭看到了“Centaurus Ranch”(肯陶洛斯畜牧場)。
遠離了城市的煩囂,郊外牧場的清新氣息讓人有著放鬆身心,來一下深呼吸的衝動。就算是背著沈重的出診箱站的青年,也難得沒有惡言惡語。是的,在短短的半小時行程裡,一大早起床做早餐的俄耳似乎打了個瞌睡,而現在站到駱賽身邊的,顯然是特洛斯。
儘管他裝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但是駱賽卻能夠從他張大了的眼睛以及等他不注意的時候四處張望的動作中感覺到他的好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