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牢房內稍稍活動而已。
“海底寒髓鐵所鑄,非飛昇者無法掙脫。若非你師兄來了,也許還有斷開的機會。”他忽然望著說。
我放棄了打算砍斷鐵鏈的打算,深深吐了口氣,簡直覺得自己碰到了個瘋子,偏偏還不能說半句重話,只得竭力心平氣和又道。
“松教主這是何意?”
他若有似無地掃了四下一圈,似乎思考了片刻,然而並不答話,只忽地低下頭又道:“我過些日子再來看你。”
我幾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轉身就走,凌亂的長髮很快就消失在視野當中。而腳邊一動就能聽到嘩嘩的鐵鏈聲——
開什麼玩笑!
“松教主!”
我提起對著空落落的走道上大喊了一聲,但回應我的只有減弱了幾分的迴音。
我盯著通道半響,終於決定暫且放棄能讓松北月改變想法的可能,打量了周圍還算得上整潔的環境一眼,慢慢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順著腳踝就能摸到鐵環,冰涼刺骨,倒是和雲和的靈力有幾分相似,也算不上粗,細細的一圈,連帶著鐵鏈都只是細細一條,輕得很,然而無論我怎麼使力也無法在上面留下絲毫痕跡。
我重重靠在同樣充滿涼意的牆壁上,嘆息了一聲。
失去意識之前所看到的景象多不會出錯,雲和的確追了上來,卻並沒有帶我回去。是不能,還是不願意?
松北月的話更是可疑的很,我究竟是誰?
之前我所做的夢又究竟是什麼,僅僅是一個夢,還是個預言,預示著將來也許會發生的事情?隱隱的,我確信那個夢境有著什麼特別的含義。
“寧寧……”直到自己無意識地念出那個名字,我才發現自己忘了最重要的那個人。
我被她父親囚禁在這裡,她究竟知不知道?
我轉念一想,又苦笑了一聲。不說她知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就算真的知道她又能怎麼樣,她能違抗自己的親生父親嗎?
摩挲著鐵鏈的邊緣,此時只覺得時光慢慢,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度過剩下的日子。
原本我還想著給寧寧做只玉釵,現在看來也是遙遙無期。甚至也不知雲和師兄如今又在何處……又是否當真無恙。
牢房裡極靜,也極暗,廊道兩旁靜靜燒著的長明燈模糊的拉出長長的影子。我呆呆坐了半響,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突然就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青陽子執著尚且年幼的我的手,一招一式的教我練武的日子。
青陽子總共就收了四個弟子,算不上多,也絕算不上少了。
我入門的時候才不過三四歲,勉強能走穩路而已,他卻耐心得很,甚至由於年幼,他執意親自照顧我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我可以拿起劍,毫無滯澀的將他教我的劍法一遍舞出。
那時候他常常帶著溫文爾雅的微笑看著我練劍,偶爾指點兩句,即便我天資再怎麼聰穎也並不誇讚,然而只站在不遠處望著我。
我清楚他一直在看著我,卻從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紫霞派劍法輕靈和銳利兼而有之,攻守得當,與道法配合實施威力極大,但對其他刀法、鞭法、棍法乃至鐧法都有所涉獵,萬法歸宗,按照雲和師兄的話來說,便是殊途同歸。
一刀,一劍,對他來說的含義都不大。
而我手邊還留著半月刀。
“哐”的一聲,就聽到半月刀沉悶撞在鐵鏈上的聲響,我充耳不聞,自顧自地解開刀柄上纏著的布條,橫刀,將右手搭在刀面上,沉默了半響,終於起身。
我執著了那麼久的實力,真的值得嗎?
寒氣順著手指朝上,我慢慢滑過刀面,左手握刀上託向右橫至胸前,刀尖向前刃朝外,右掌終於下落至刀柄上接刀,左手鬆開。
值得我為此徹底墮入魔道嗎?
鎖鏈移動聲時不時的響起,敲打在我心頭上,一下,一下,又一下!
我忽的模模糊糊地笑了起來,刀面上映出的我臉龐,右眼處赤紅如血,當中又隱約可見一暗紅色的動物,彷彿鬼神附體般駭人,眼神甚至連我本人都陌生的很!
撥出的水霧迅速在刀面上凝結,模糊了刀刃上的面容,很快又在下一刻散開。
探望
輕微的像是老鼠移動的聲音吸引了我的注意,怔了怔,下意識的我就收回了右眼處的靈力,抿著唇盯著黑暗的廊道。
先是一陣石磚的摩擦轉動聲,隨即又停了下來。
我等了半天也看不到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