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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我看了他一眼,並未答話。

空氣中靈力微一波動,就見那人手腕稍一移動,手上就出現了個什麼東西。我雖修為有所長進,但不知為何視力卻愈發的差了起來,哪怕相隔並不遠,眯起眼睛也只能勉強瞧出他手中物件的大致形狀和顏色。

又一陣極為清涼的風拂過,他已經走到了我身邊。

我也不吭聲,只覺得耳後一涼,披散著的柔順青絲已經被他舀了起來,只片刻功夫,就見他寬大的袍袖重新落下。

讓師兄替師弟束髮,不敬成這樣的我恐怕也是紫霞派第一人了。

“好了。”他看著我淡淡道,聽不出來情緒,卻也並無不悅,語氣一轉又道:“你如今可還是要執刀?”

幾絲沒攏好的髮絲擋住了視線,看來也不是為常為人束髮的主兒,我撩開那幾絲髮絲,語氣平靜地回答道。

“自然,師兄可是覺得不妥?”

“你若是願意,並無不妥。”他隨即道。

憑心而論,無論是青陽子還是雲和,對於教學方面都足以讓人讚歎。不偏不倚,每每切入都恰到好處,使聽聞者受益匪淺,哪怕是他並不常用的運刀法決都能娓娓道來,提出的見解多能令我豁然開朗。

加之原本的半月劍根本就是以他的真元力所化,他拿起刀的剎那,周身氣勢瞬間就和半月刀融為一體,冷冽寒疏,寒光一閃,我只能看到刀光從眼前閃過,用以示例的木樁就已然無聲無息地倒成兩半,用力之精準簡直讓人膽顫!

我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動作,不自覺得就將靈氣匯聚於右眼當中——如果不這麼做,我連看普通的景物都顯得吃力,更別提看不清他的動作了。

“……手腕翻轉之時凝氣於刀,非要處不得——”他突然停了下來,漆黑的視線遠遠地盯著我的右眼,忽的又道:“你依然打算行魔道?”

我一怔,不自覺的收了右眼的靈氣,眼前重又模糊了起來,兩者之間幾乎稱得上天差地別,不得已我只得再次匯聚靈氣於右眼,又不願看他,偏過頭低聲作答。

“天魔教所予功法比紫霞派的要速成不少,況且一旦入了魔道,再重歸正道已是千難萬難。師兄,我如今既然已結了魔丹,已再無反悔的可能,若要雲玄碎了魔丹再結金丹,卻是萬萬不可能的。”

他看了我半響,視線讓我愈發緊繃了起來,過了一會兒,才又道:“魔道艱險比之正道更甚,你當真不悔?”

我忽然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滿地的血液和屍體,還有那些狼藉不堪的場面,以及那響亮的一巴掌。若不是他及時出現……

彷彿過了很久,我才終於扯出了一個不帶感情的笑容。

“雲和,自然是無怨無悔。”

即便不是為了我自己,實力也是我目前最迫切需要的東西。自尊被人輕易踩在腳底、所愛慕之人被人輕易羞辱的狀況,只這一次,就足以讓我永生難忘了。

清晨的時候還有些霧濛濛的,沒過多久,不算劇烈的陽光就照在了我身上,然而卻帶不來絲毫的暖意。

我舉起刀,重複他之前的動作,腦中不斷思索著他告訴我的法決。

一遍,一遍,又一遍!

彷彿永遠不知道疲倦般的重複。

實力的提升給我增添了不少便利,就連靈力的回覆也快了不少,哪怕一早上連續不斷地往半月刀中注入靈氣,我也只是雙腿都在打顫,撐著刀還能堅持站在原地。

如今我不過十三歲,十三歲的金丹中期,不說後無來者,單論九州大陸上,已經算得上是前無古人了。

但實力進步太快導致最大一點問題也在同時顯現出來。我的根基較為平常修仙者要差上不少,也並無什麼護身法寶甚至本命靈獸,對上金丹前期的問題還不算大,然而對上同階級的多半卻是要落敗的。

更何況,我連自己怎麼結丹的都不知道。

直到雲和喊停的時候,我的汗水已經幾乎將新換的裡衣全部打溼了。

我也不在意,只趁著休息的間隔,乾脆將他給我戴上的髮簪抽了下來。原本就散亂的差不多髮絲一瞬間傾瀉下來,我喘息了一會兒,這才注意到是一根做工極為簡樸大氣的白玉簪,上面只雕了最為簡單的流雲式樣。

“此物雖算不得極品,卻也算得上上品了。”寒涼的聲音忽然響起,身側溫度倏的降低了不少,我側過頭,就見那人站在我身邊,半邊的面容逆光,漆黑的眼底有著什麼我辨認不清的存在。

“滴一滴精血便可任你使用,此物是我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