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上場,實在說不過去!
“這麼說起來,我也沒看到。”杜英肯定,偏細的眉毛蹙了起來。“但這不可能!”這麼一個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鬼見愁,他們四個人八隻眼睛還注意不到?騙鬼呢!
“要麼就是我們並沒看到真正的戰役全貌,要麼就是姬子由有什麼事情耽擱了。”太久不說話會顯得很可疑,所以這些都是蘇由逼自己用正常語氣說出來的。“前者的機率比後者大。”
靳勝點點頭。“畢竟是夜裡,月亮再亮,也就只能看清周圍的一片地方。”更別提後來月亮還變紅了!這種顏色簡直讓遠處的視野成了徹頭徹尾的悲劇!
杜英抿了抿唇。他覺得這其中還有些古怪之處,然而指不出來,只能保持沉默。
江思齊沒注意杜英的表情,但他有類似想法。這促使他多看了蘇由一眼,然後立刻發現了異常之處:“哥!你不舒服嗎?”
一下子,靳勝和杜英也轉頭打量蘇由——在略顯慘淡的月色下,蘇由臉色確實不太好,隱隱有些發白。
“你怎麼了,由子?”靳勝先開口,“不會是看到那麼多血,想吐吧?”不過說真的,他記憶裡的蘇由一向大咧咧,怎麼想都不該有這種小毛病啊!
蘇由勉強搖搖頭。他小心地把手背在背後,這樣其他人就不會發現,他其實是痛得臉色發白——他在用痛覺抑制那種彷彿從四肢和心臟中湧出的躍躍欲試,一種傾向極其糟糕的躍躍欲試——
他真的想殺人!
不過,一個搖頭可不能抹平江思齊的憂慮。他朝著蘇由靠近一步,想替蘇由擦去額上的冷汗。“你……”
未曾想,蘇由對這種靠近反應十分敏感,連退了三大步。他的本意是不想讓自己條件反射地出手攻擊江思齊,但他忘記了他現在站在什麼地方——一個離地十幾米的懸空石臺上——所以,這麼一退,一隻腳立刻踏空,整個人向後栽去——
“……哥,小心!”江思齊根本料想不到這種過激反應,在發現蘇由要掉下去時才真正喊了出來。實際上,他腳下比嘴裡更快,已經衝了出去——
“怎麼回事?”原本以為沒大問題的靳勝也驚得臉色白了。
杜英同樣被嚇一跳,但好在他還有法力可以依仗——他伸出一隻手,那手就噌噌地伸長出去,末端變成了虯結的枝條,織成網,一把撈住了下墜的人。
堪堪在石臺邊緣停住的江思齊正好看見蘇由側摔在樹枝編織的大網上。這個角度,讓他看到了蘇由沒來得及藏好的手——那裡蜿蜒出一片溼漉漉、滴滴答答的血跡——不由大驚失色。“哥?”
來這麼一下子,蘇由再也藏不下去了。
半小時之後,天邊擦出了魚肚白,而石臺上的氣氛依舊陰迷低迴。
“不是我說你,由子,這事你不說有好處?”靳勝蹲在蘇由身邊,一臉恨鐵不成鋼。
杜英站在一側,贊同地點頭。這事他們又不是沒有遇到過——
一開始,江思齊不也有不受控制的時候嗎?他們也不是解決了?現在,蘇由還能控制自己,這才傷了手;如果不能,那他們三個說不得也要見紅——論起武力值,誰是姬子由的對手?
是的,這正是他們討論後得出的共同結果。想殺人,這意圖自然只能來自那個鬼見愁!也就是說,姬子由從某些方面影響到了蘇由。考慮到蘇由曾經引發機關城中的魂音,最可能的影響方式是靈魂!
蘇由半垂著腦袋,做虛心聆聽狀。
看他這反應,搞清原委後就一肚子火的靳勝也只得按捺下來。“都已經到這種時候了,自然該避免一切意外!我懂你的想法,但是,早點告訴我們,我們才能早點做準備!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蘇由只能繼續點頭。但實際上,他心裡還想著,這隻能說明他藏得還不夠好。
靳勝認識蘇由這麼久,哪裡還不知道這傢伙是個犟脾氣,犯起毛病來八頭牛都拉不回?這時候看蘇由的目光沒有對上他,他心裡就有底了。“得,我說話你又不愛聽了。”他朝蘇由點了點下巴,示意蘇由看另一邊,“那你現在說點好聽的來?”
另一側,江思齊盯著蘇由差不多被包成粽子的手,一臉陰鬱,默不吭聲。
蘇由當然知道這事裡最不高興的是誰,然而他也沒什麼把握勸好江思齊。這真是破天荒頭一回。畢竟,他前頭似乎保證過,不搞什麼飛機出來的……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江思齊也不說話,兩人就這麼沉默以對。
最終還是靳勝看不下去了。“得